路平没有说魏震东什么,让他在诊所等着,说找他看的那位病人定去,就治这一个病人,任务算完成。
魏震东很不好意思,闯荡了这么多年,吆五喝六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划归一个零。
这看病看的,被动,窝囊。
路平还不是中医的时候,他就在诊所里干,都是等着病人来啊,真是爱看不看,可只要是病人来的,都是看你的脸色,现在调过来了,弄的自己不会看病不说,做人都不会。
痞子那一套不好使,也不全对,痞子那一套留下了一位。
好吧,就等这一位上门来吧。
按小东子的理解,这一位就是给个小哥们的面子,走了就不会回来,那意思,出诊所的门,要个体面,小痞子和大痞子说话,说说也就算了。
师傅那口气,那么肯定能来,不知道根据什么。
小东子蔫头耷拉脑进屋,这次是界线分明,和他爸不是一拨。
家属扶住病人,一位坐在诊凳上,其余的排队等候。
魏财呢?
魏财在后屋研究磨针呢,这次要给两方面证实这磨针的威力。
一方面是病人,另一方面多了个捣乱鬼儿子,当然还有他身后的路平。
显微镜下的磨针,尖部比原先尖了一点,之前磨的有点狠了。
突然有人喊叫。
“大夫,怎么又赶上不好使了,出来,扎肩膀头就没事了,我们等不及了,快出来看看吧?”
魏财移开磨针,沾了下药水,提着,走出来。
“嘀嘀!”
外面有喇叭响声。
魏震东出门一看,正好,是他的病人。
师傅真灵啊,算到了。
魏震东笑着迎上去,亲自帮着搀扶病人,慢慢地进屋。
“排队,排队,先来后到啊,老规矩。”
魏财喊了一句,诡秘地看了儿子一眼。
小东子说:“我们不排队,里面有张床,先坐下。”
魏财喊了一句之后,顾不上这边了,举针给病人施针,这一针冲着印堂穴去的,正赶上魏震东扶着病人过来,打魏财身边路过,用手掌带气一送,针往上跑偏,顺着头皮划了一下,划出了一道血印。
这在魏财来说,无关要紧,针好使时,碰着点皮就行,不好使时,扎出血来也不管事。
魏财说:“结账走人,下一位,坐好坐好啊!”
魏震东把病人放在床边坐好,从衣兜里拿出一包艾草,打开来,放进纸杯,去冲水。
“你怎么坐那了?再来人,谁知道你排队呢?”
“我们这几位快,别急啊,坐一会,真会享福!”
魏震东把水冲好,拿到病人面前,对排队的人说:“看到没?这位病人是我的病人,是专门来找我的,我不用针,就这一杯水,药到病除,你们要不要先尝一尝啊?每人尝一口,再扎针不迟!”
排着队的病人和家属,都摇头。
“少参合啊,到时候就看你那位病人受罪吧,再求我,没门!”
魏财说着,来给第二个病人施针,这次为了不失误,他双手握针,去扎病人的太阳穴。
这边的病人挺听话,主动把魏震东递给她的水,喝了个干净,最后还吧嗒吧嗒嘴,表示有味道。
那边魏财又给扎偏了,顺着病人的耳稍,上了头发顶上,这次更没了准,在病人头发梢上扎了一下。
魏财知道儿子有了功夫,怀疑到了儿子在捣乱,扭头一看,儿子手里拿着水杯,在帮助病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