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一针扎向枣红马,刘芸不是抓死把了按住他的手呢吗?那是平时,路平没有发力的时候,按的住,路平一发力,就是把手脚绑住也不行啊。
此时的刘芸早被掀落在一旁,身子趔趄两下,险些栽倒。
路平这次出针心烦意乱,心目中的丹田穴位略微偏离,但进针后,很快的针尖调整,轻轻撵动。
停针五秒。
出针后,路平身体迁移,到马头部位,把前额贴向马面,略微颤动。
十秒后,头离开马面,路平做了个目光告别仪式,回转身,大踏步离去。
没人阻拦,大家看着路平离开,好像这是一种默契。
路平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上车,心神恍惚,不得不狠狠掐了自己手腕一下,让自己清醒一些,启动车子离去。
路平的车子刚离开,很远处的一匹马背上,骑着一个头戴礼帽、身穿大氅的人,手里举着一个高倍望远镜,正朝这边看。
这个人是魏财。
魏财这一身打扮,已丢弃了平时穿衣的习惯,既不像本地人,也不像城里来的游客,倒像是四处游荡的民间艺人,或摄影爱好者。
魏财调了下镜头,单功能的放大,没有录像,就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于是,把镜头调向了枣红马。
路平离去后,最揪心的人是刘芸。
刘芸看着路平离去的步伐,不敢去拦截,因为拦截毫无意义。
神针扎上去的那一刻,刘芸只能祈祷上苍保佑路平,保佑枣红马。
这家伙就是这么个脾气,就是不顾自己的死活,可是……
刘芸到可是这,已经明白了,或者说是已经猜到了,路平为何不去恋爱?为何不敢去恋爱?
就因为路平不去恋爱,不敢去恋爱,所以才错失了王冉,不,也许是王冉和她遇到了同等情况,故意气走的呢?
刘芸想到了这一层,想到了自己错看了路平的爱情,深深认识到,她不该出现,不该去爱上路平。
因为路平重要,所以刘芸瞬间把思维转向了这里,直到传来赵夏月的哭声,才注意去看枣红马。
枣红马依然在架子上架着,头却耷拉下去,达拉到了赵夏月的怀里,赵夏月抱着马头在哭。
牛根生把大管子甩到了牛柱身上,骂咧咧地喊:“都他妈是你,不早点牵来,兴许再早半个时辰都有救!”
“爹,你是不是疯了,我上哪去牵枣红马,又不是咱们家的,再说了,我和赵夏月是赛场上的死对头!”
牛柱知道爹在向他撒脾气,可还是年轻气盛,道理明白,话忍不住,多说了这些,说完就跑去拉住赵夏月往后拽。
赵夏月已哭的没了力气,没想到后衣襟被人拽住,抱马头的手扣死了马头,一拽,仿佛听到了马的一声嘶鸣。
“咴儿咴儿!”
不单单是赵夏月听到了,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赵夏月立刻松马头,悔恨弄疼了枣红马。
牛根生立刻跑过来,用听诊器在马肚子上听,带着一丝希望。
刘芸在用目光打量枣红马,判断狼牙神针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