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之前，这马说过一句“狗屁，瞎起名字”的话，让王雅时不时地观察豹眼驹，这次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这机会王雅肯定不会放过的。

王雅没看到马嘴动弹，马嘴半张半合，嘴角有血迹，是那一鞭子抽的。

从王雅走进院落开始，这马就没有动过，整个身子纹丝未动，包括身子的各部位，倒像是连气息都未喘，怎么就发出了人的说话声？

也不算突发奇想吧，王雅有王雅的答案，这是事发突然，郝有成师傅另一种托梦的方式，前来通知王雅，路平有危险。

王雅的根据是，这马就是一个信息源，记得上次，这马会从马棚里跑出来，过来蹭儿子的手臂，专门给她来了个半卧状，好让她和赵夏月上到马背。

王雅走到马头前，轻轻扶马头，马头上有温度，但马还是未动。

王雅大声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王雅想多了，她立刻听到同一个声音传过来，就是她刚才说的这句话。

山音。

山的回音。

王雅问：“你们平时听到过山的回音吗？”

牛柱摇头，说：“没有，这村子里听不到，再往里走，有山林的地方能。”

王雅突然改变了话题，问：“你们见到路平了吗？往诊所来的路上？”

牛柱和牛根生都摇头。

王雅向牛柱走过去，说：“把手机里的视频我看一眼！”

牛柱知道教练指的是什么，立刻开启手机保护屏，把一段视频点开，把手机递给了王雅。

王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这肯定是唇语，从马唇动的开合程度看，是有节奏的。”

王雅话没说完，扭头去看豹眼驹，看到豹眼驹在点头，又去看牛根生和牛柱，没反应。

“也许只有我能看到吧！路平那边肯定有事儿！”

王雅想着，没有声张，把手机还给牛柱，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下时间，刚刚好四十分钟，给刘芸拨通了电话，听说刘芸刚和魏震东汇合，她告诉刘芸，她这就过去，挂了电话。

王雅抬脚迈步，听见身后“嘎嘣”一声响动，回头一看，豹眼驹头猛地晃动，带着缰绳把拴它的木桩给弄断了，之后打着响鼻，两步跨到她跟前。

王雅伸手抱住马头，亲切地说：“听话啊，这次不是去医院，没几步，我步行过去，你要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参加比赛呢，给我拿个好成绩，OK！”

豹眼驹点点头，目送王雅离开。

牛根生轻轻摇头，心想：“自己当了大半辈子兽医了，到头来连自家的马都不懂，还倒搭钱送人呢，真是打脸啊。”

王雅走这一趟，心中的疑虑更大，都说马通人性，可好马懂人语，她也知道，就是不知道，这马能发出山的回音，把唇语说的这么好。

那段视频王雅没有拷贝，但每个细节她都记在心里，随时回想随时想到，平时自己的记性并不特别好，这次能过目不忘，可能是天生有这个马缘吧。

王雅没敢大胆地设想，把自己这次的记性，解释成马缘，是进入迷局中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