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说：“你还按着追老鼠的速度奔跑，还在那个位置跺脚，如果一次不行，你就来三次，第三次你一定踩出个物来，多半是硬草根或树刺，无论是什么，你都要拿住，在这位先生的合谷穴，刺出血来，就算完事儿！”

路哨点点头，意思是他能记住个大概。

路平说：“在跑动的时候，你手里攥着这个药方，在踩的时候，你再用力攥下，我师傅就能读到，到时候你拿到手的，就是我师傅按着这个药方配的药，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

“合谷穴知道吗？”

“知道，在手背上！”

路平一时显得面部很轻松，说：“好吧，你们去吃饭吧，另外，你们在上山的过程中，遇到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怕，这是白天，不会有危险！”

路哨对于不说不闻不问，深有体会，点头，迈步要离开。

李奔楞没听懂，不愿离去，瞪眼看着路平，看了半天，问：“我没病，你说我有病，把我留下来，开个方子不给药，你让我上茂林山，找个草棍儿、树劈叉，在我的手背上扎一扎，有这么看病的吗？闻所未闻！”

路平笑了，说：“现在跟你说，你也不理解，照做就是了！”

“不是，我听着这不是正经看病呢？你把我弄到山上去，怎么个意思？是要在那里收拾我吗？”

路哨说：“就我们俩上山，大白天的，我打不过你！”

李奔楞眼珠一转，说：“我都看到了，你桌子上的匣子里有光亮在闪，我就是要一点那个药，开了方子了，不给拿药，要不你说个价，再给你十块钱，多不要，我拿上一点，我走人，多好！”

路平说：“这味儿药不治你的病，你的病必须是特效药！”

“什么？你就是这么省钱的吗？这神医当的太抠门了吧！我就没听说过，中医诊所没药，山上取，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奔楞经过酝酿，终于不再耍横和摆怂，开始了讲道理，自认为有多高明，到后来讲出了情绪。

路哨抢先回答：“怎么咋叔，你跑这儿讲理来了？去不去吧？我可是还有别的事儿呢啊，我这是为了你才去的，你别以为我图你那九块钱幸苦费，不看在我哥面子上，我都想给你九十！”

“路哨，别和病人犟嘴！”

“哥啊，你别向着他呀，我这不向着哥呢吗？我不是中医，可咱们生活在这儿，有山场、出药材的地方，还不懂吗？咱这儿的药都是自然生长的，药劲儿好，种植的比的了吗？还诊所里没药，到山上取呢，我看就是山上的好，取也得懂门，不懂门的给我取个去，取个棒槌！”

“行了，路哨，多做少说！”

“哥我知道，我这是看他气人，看不惯，哥惯着病人，我可不惯着，爱瞧不瞧，不瞧我省得再跑一趟！”

李奔楞被路哨的话给噎住了，张张嘴，想不出好的词来，看向路平，问：“我是不明白，你们都看出了我的病，一个拿针给我扎，一个让我上山，这个山上，让一个不是大夫的人，领我去，我……”

路平啥话没说，从匣子里拿出一块黄芩土，往桌角一放，说：“拿去，上山的事儿你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