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点小亮光照了进来,接着有人扒拉他的身体,小亮光在他脸上晃晃,这次还是练装死的功夫帮了忙。
亮光和手都移开了,接着进来一个大棒子,对准路平的头,狠狠敲了两下,棒子移开。
伸进来两只手,开始解网兜绳子扣,怎么解解不开,拽拽不动,手移走,进来一把钳子,把钢丝网剪了个缺口,又进来一把刀子,把麻绳挑破。
李奔楞什么也不敢动啊,他把左眼微微睁开。
睁眼总比闭眼判断要准,实在不行,想好了,猛地起身,招呼他。
这个时候还管谁跟谁。
钳子和刀子进来的时候,李奔楞是做好了突然袭击的准备,再一看这刀法,明白了,这是张贵。
张贵刀法娴熟,而且不会伤到他。
刀子拿走,再进来是一把缺了一根手指头的手,从网兜的空隙里伸进来,在路平的脖子上一拽,拽不动,慢慢顺,把吊坠顺出来,扽扽,扽不下来,摸到了挂钩,把狼牙针摘下来,手抓着针,离开了。
车门关闭,车子启动,比先前快了些。
李奔楞看得明白,这是在送路平的路上,把狼牙针拿到手,说明他已经上了死亡面包车,必须想办法尽快逃离。
李奔楞注意回忆张贵的刀法,第一刀的刀刃是冲上翻的,那是一种语言,是他们俩在练假死功时定下的,得机会就逃。
第一次张贵在掐李奔楞脚脖子时,就是在判断,他是真死还是假死,从掐进肉里的程度和脚脖子温度都能判断。
可是,李奔楞当时感到掐的有点特别疼,立刻抬起手臂,用手去摸,在远离脚下的一个地方,摸到了一个小刀片。
李奔楞明白,这个刀片可以作为武器,给对手以突然袭击,用在车内,好像没大用处,除非是想带着路平一起逃跑。
“你给我醒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
李奔楞腿脚和手都动上了,就是要弹动路平,让他醒过来。
车子跑起来,速度又在加快。
李奔楞停住推踹。
稍微等一等。
路平却毫无反应。
“完了,彻底没气了吧?”
李奔楞伸出手指,慢慢放在路平鼻孔处。
有股温乎的气从鼻孔中送出来。
李奔楞在想,什么也不要动了,要保持体力,不能就这样车毁人亡,肯定要停下来,把他们俩弄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