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奔楞想着,用胳膊肘扛扛肘子下的小刀片。
来个痛快点的,这是张贵让他割腕自杀啊,总比在车里闷死或屠宰了强。
这水肯定是冲车上的血迹的,冲干净了,魏财的爪牙发现不了,所以这个猛实啊。
但总会有冲不掉的,那好,给你堆上石头,有点血迹,都能解释清楚。
“妈了个蛋,张贵是个人才啊,早没发现!”
李奔楞得意的想笑,他这是怎么了?想的这么周到,这是谁给的智慧?
李奔楞突然想到,自己笨的不行,这么清楚的推理,肯定不是自己的,肯定是神医给的,没别人!
神医给他智慧,就是让他活下去。
对,神医不会死!
李奔楞想着再去试试路平的鼻息,可是,这次实在是抬不起手来了,手臂被石头压着,有些关节还疼。
李奔楞感觉忽然明白了,鼻子没气息,肯定没用鼻子喘气,只要路平张着嘴,一样呼吸。
“不是中医就是不行啊,怎么不去摸摸脉?”
李奔楞后悔没用啊,危险马上就要到来,唯一的希望,还是得靠神医,即便是神医死了,也想办法把他弄活过来。
这个主意李奔楞是下定了。
神医不会死,就是麻药打的太多了,加上累,也该让神医好好睡一会了。
“路平,睡好了没有啊,起来跟我说说话,我一个人闷的慌!”
李奔楞把头正过来,又费力地把身子正过来,这样可以把力气全用在嘴上,唯一能动的就是这张嘴,唤醒神医,也只能靠它了。
“神医啊,你在做梦吧,梦见个啥了和我说说?”
李奔楞想到了,要保持体力,除非这车停了。
车一停,路平还不醒来,麻烦就大了,应该不是屠宰场,魏财他没那个胆,要是就是……
车速慢了,有些晃荡。
李奔楞想到了,张龙州和张顺不是在竖井里呆过吗?肉杠张对那里最熟悉了,肯定的,他俩是竖井里的货,这次下去不可能再上来,百分百是要填土埋啊。
李奔楞想说什么来,又想不起来。
突然地,李奔楞一开口,竟然是梆子腔,先是念白,两遍之后,唱了起来。
“我的病人,我负责,啊哈,一个字,生!”
唱着唱着,突然听到不一样的唱腔,唱词改成了。
“好呀,来呀,一个字!”
李奔楞立刻停住,另一个声音也停住了。
“神医,你活了?不不,我错了,你……醒了?”
路平的声音相当弱,说:“我动不了,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了,你大声喊我的名字,不停地喊,就俩字,路平!”
李奔楞努力伸出一只胳膊,去推路平,推不动,连喊带推,路平不回一句话。
车子晃动的厉害,李奔楞停住动作,心里明白,这神医还是没醒来。
车子晃荡晃荡,突然在加速,能听到张贵跳车的声音,车子立马失控。
完了,下面肯定是悬崖。
李奔楞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事可不能等,立刻按路平说的法,拼命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