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有些颓然：“他哪有半点儿的对不起我，倒是我，最后才明白他对我有多关心。”

莫沫脑袋话是有些发懵，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莫沫在要昏倒的前一秒用尽力气抓住了林烬的手。

林烬身体微僵。

他另一只手覆上莫沫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声音有些颤抖，“莫沫？莫沫？”

林烬慌张的晃着莫沫的身体，“莫沫？你醒醒，别睡！”

“别睡……别睡……”

林烬察觉到莫沫的呼吸已经从几不可闻到丝毫没了动静，他不由得停了动作，僵在原地。

“骗子……骗子，你不是说你要帮我的吗？”

林烬被冲散了理智，一种巨大的惶恐和无措侵蚀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总觉得，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脑袋轰轰作响，眼前不由得闪过许多画面。

…………

在雾气缭绕的山谷中，一男一女对立而站。

“师父，徒儿不愿！”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虽是跪着，但脸上写满了不甘，甚至身上也被绳子捆着。

“孽徒！非要为师死了你才开心吗？”而他面前的女子身着红衣，张扬洒脱，只是面上满是怒气，但若仔细看去，眼中却隐隐含着委屈和泪水。

林烬莫名感知到，那是捆仙索，自己是画面中的白衣男子，而那红衣女子就是莫沫。

…………

在血流满地的荒野上，红衣女子背着气息微弱的劲装男子缓步前行，嘴里喃喃道：“徒儿……徒儿坚持住，我就你一个徒儿，终究是我误了你……”

劲装男子的黑色衣物都被血浸湿了，血滴顺着手指滴在红衣女子的衣物上，也染湿了红衣女子的衣裙。

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师父……别哭，我……我没给你丢人吧？”

…………

在山洞的冰棺中，青衣男子斜坐在侧，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着下巴。

“师父，莫沫……你为什么救我呢？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修为和元神救我？那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就这般不想欠我情？”

他冷笑一声，面上不再有之前所见的执拗的少年气，再看已是内敛偏执。

忽然，他面色一凝，伸手抓住了在洞口鬼鬼祟祟的魔精。

他盯着地上还不成型的魔精半晌，蓦然嗤笑一声：“你身上有我师父的气息，难不成你是我师父养的魔物？”

“她养了我一个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你？”

他眉头微皱，眼中闪着嗜血的光。

…………

“303，你叫303吧，师父养我养了三百零三年，你这名字也算是有意义。”

魔精侥幸活下来，只因它拥有扭曲时空的能力，是世人只知其能而不知其身的奇物。

“你和师父也有情谊，我不杀你，只希望你能好好修炼，届时带我去找我师父，阎王说了，再过百年，师父便要进入人间历劫，等修够了功德，她便能回到我身边了。”

男子喃喃道，似乎是喝醉了，声音有些含糊，说完便也不再管那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魔精，只身躺进足够容纳两人的冰棺中，规矩的躺下，双手放在腹前交握着。

“师父晚安，只要你能回来，多久我都等得起。”

…………

“慕从安？你没事吧？”

…………

“司靳……”

…………

林烬踉踉跄跄的想要站起身，却又因感到莫沫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而茫然地停下了动作，“我到底……是谁？”

林烬痛苦的捂着脑袋，“是这个破改造计划的BUG吗？”这话喃喃出口的瞬间就又被林烬自我否定了，他头疼欲裂，有些无措的握着莫沫冰凉的手，“莫沫……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