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人急忙道:“杜行钱说对方是想一笔还清,这才故意刁难咱们。”
曹万里站起身来到门口招来一名管事,“派人去西城楚楼,收取两万贯铜钱。”
他很清楚,对方既然提出还钱,他就没办法不收,因为这点小事闹到官府,叨扰了东都府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即便心里不快,此时也不是发作的时候。
福来钱庄掌握着巨额财富,区区两万贯,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楚云心的骚操作,让他将楚楼记在了心里。
楚云心与杜行钱争执一番,杜行钱死活不肯归还借条,她直接坐着马车,去了东都府衙门。
杜行钱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觉得福来钱庄后台足够大,即便到了府衙他也不怕,紧随在后面跟了过去。
东都府虽设在东京城内,管理的却是一府之内所有的刑民事务,其中自然也包括东京城,故此,东都府尹的权利比普通知府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楚云心来到府衙击鼓鸣冤,进了衙门,一口咬定杜行钱不让她归还债务,刻意拖延她归还借贷的时间。
东都府尹贾彦朝听的了案情,问明苦主双方都在,直接升了堂。
苏牧也凑热闹跟了来,与一群好事的百姓们站在门口的位置听审。
楚云心和杜行钱跪在地上等待知府上堂。
很快一位五十岁左右,长须美鬓,紫服官员,来到堂上。
正是知府贾彦朝,他威风凛凛坐下,抬手就是一记惊堂木。
“尔等,一方催债,一方还钱,本是正理,为何还要告到府衙来?”
果不其然,贾彦朝上来不是问案,而是问罪。
楚云心跪在地上,求诉:“府尊大人,杜行钱今日前来催债,民女取来银钱,他却不肯收。”
杜行钱不甘落后,反驳:“府尊大人明鉴,这个女人在钱庄取了两万贯铜钱来,草民如何能收?她这是故意刁难。”
贾彦朝贵为三品大员是仅次于宰辅的人物,能为此事升堂问案已经足够体察民情,又哪里有心思听两人在堂下互相推诿责任。
“啪——”
他又是一记惊堂木,喝道:“杜盛催债上门,本府判你自行运走钱财。你二人为此等小事告到官府,徒惹事端,来人拉下去各打十板,以示惩戒,望尔等今后引以为戒。”
简单粗暴啊!
苏牧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到楚云心跪在那里身体颤抖了几下,心中发笑,这个女人怕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跟着挨打吧!
楚云心受了这么久的压迫,纯粹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以为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可以好好惩治杜行钱一下,哪里想得到自己也会挨板子。
也多亏苏牧在一旁听着,在她被拖出去打板子的时候,偷偷给差役塞了锭银子,才让她少遭了点罪。
即便如此,她上了马车屁股疼的仍是没敢落座,蹲在车厢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苏牧笑呵呵的问道:“肿了没有?”
楚云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