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牧好奇的哦了一声,很快明白了,她是在青楼里长大的,自然是明白这些女子生活的不易。
怪不得生意做不下去,能不卖身,谁愿意卖身?
“这样也好,选出几个容貌尚佳的女子,将她们捧成花魁,下次花魁大赛跟潘楼的花魁较量一番。”苏牧侃侃而谈,“另外酒楼的厨子,选出两个信的过的,等我下次来传授他们几种厨艺。”
楚云心瞥了他一眼。
知道你是诗词大家,但花魁岂是那么好捧的?
等等,厨艺?他还会厨艺?
她心中虽不信,还是点了点头。
苏牧又道:“麻烦楚掌柜带我看看这处酒楼。”
楚云心闻言带着苏牧出了房间,在楼里上下转了一圈,随后来到后面的院子里,又打开了一道门,推门进去,却见是一处四进的院子,这是她住的地方,心中虽不情愿,却不得不告诉苏牧,这里有他的一半。
苏牧觉得将这里改造成酿酒作坊不错,于是问道:“酒楼平日卖的酒是自己酿的还是买的?”
楚云心道:“自己酿太过麻烦,一直是从朝廷的酿酒作坊里买,中等酒进货价不过三十文一斤,在楼里可以卖一百到两百文一斤。”
苏牧摇摇头,又问:“酒楼每个月可以在朝廷买多少酒曲?”
楚云心尴尬笑笑:“官府给楼里的配额是一百至两百斤,不过我都是卖掉赚差价。”
不难理解,此时的酒是官府授权酿制,依据便是给酒楼的酒曲份额,酒税全部包含在酒曲里面了,这也是朝廷对私酿酒曲设重刑的原因。
在大魏死刑罪名并不多,如故意杀人死罪、造反死罪,投递叛国死罪,私藏弓弩死罪,私酿酒曲超过十斤死罪,大量贩卖私盐死罪,融铜钱炼器死罪,奸淫妇女死罪等等。这其中一部分是为了维护君权和朝廷的统治,一部分是关于人命以及伦理道德,其余的都是为了保护朝廷的赋税来源而设置的死罪。
在大魏有些东西不是随便可以碰的,即便碰也需要按照朝廷的制度来,否则不知道何时脑袋就搬家了。
苏牧没有再细问,嘱咐道:“今后每月的酒曲不要卖了,以后我有用。”
楚云心无奈的点点头,以前酒楼是自己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今多了个大股东,她却成了听候差遣的人。
她其实对苏牧插手酒楼生意很好奇,他只是个赘婿,赘婿是不能拥有私产的。
与自己签契约的那个老婆子又是什么人?
这些钱莫非另有来路?
楚云心即便再聪明,却也很难将苏牧的钱与东京城第一花魁聂云笙联系起来。
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准备抽空单独去拜访一下那个叫褚红柳的老婆子。
天色渐暗,苏牧从楚楼离开,那名酒客随即起身跟了出去。
酒客一路跟着苏牧回到太清别苑,看他进了门才悄悄退走。
酒客其实是明武司鉴的人,他回到明武司鉴将苏牧今天做的事汇报给了杨庆。
杨庆听完汇报,虽不知道苏牧与楚云心有什么关系,但从楚楼今天发生的事,做出了个大概的推测。
楚云心还的这笔钱或许与苏牧有关。
此事要不要禀报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