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等在人群后面的差役,上前一亮腰牌,“苏牧是吧!有人告你当街伤人,府尹大人派我等来传唤于你。”
苏牧心中一叹,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正要与这些差役去府衙,却见几名身穿黑色贮丝罗纱,胸口绣有悬镜纹饰,腰间挂着纯黑色直刀的人跨步行来。
官差见此都是瞳孔一缩,书生们极为轻蔑的看向来人。
以武为植,悬镜而鉴。
鉴古观今明镜悬。
悬镜服,是明武司鉴的人。
明武司鉴的官服正中绣的是一枚悬镜,故此,他们的服饰被誉为悬镜服,但大多鉴子执行的是暗探任务,平时不会穿着悬镜服出现,只有执行明面上的任务时才会穿上悬镜服。
官职也与朝廷规制不同,最大的为司鉴,副司鉴,依次是金鉴、银鉴、铜鉴、曹司、十人长、五人长,其中金银铜鉴均有副职,副职主理二十五房的文书事宜。
曹司统领兵五十人,铜鉴下统四名曹司,共两百人,银鉴下统四名铜鉴,共八百人,金鉴下统四名银鉴,共三千二百人。
明武司鉴又分为二十五房,每一房均由一名金鉴统领。
整个明武司鉴在全大魏以及境外共有八万余名鉴子,规模极其庞大,但大多分散于外,东京城的鉴子不足万人,却也足够庞大。
明武司鉴作为唯一不受政事堂节制的衙门,又时常探听官员隐私,很不讨喜文人喜欢。
他们是皇帝的爪牙,文臣武将都有点怕他们,在大魏唯一不怕他们的,就只有学子和皇帝。
皇帝自不必说,那是他们的权力来源。
学子不怕他们的根源也是来自于皇帝,皇帝不怕大臣跟他为难,最怕学子聚众闹事,学子是大魏未来的栋梁,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一旦聚众闹事,连皇帝都得好言相劝。
明武司鉴的人平时也不会去招惹这些学子。
来人绕开书生人群来到苏牧与差役身前。
“杨副司鉴有令,苏放之当街阻止秦钜调戏良家女子,打伤秦家仆从数人,有众多百姓和数名明武司鉴的人为证,是谓勇为者,理应免责,东都府衙门无需再行审理此案。”
‘论语·为政,孔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反之,苏放之,勇为者也。
杨庆得知苏牧打伤秦府家丁,便匆匆入宫禀报给了周缙,周缙自然不会让苏牧受什么委屈,于是说了这么句话。
咝——
明武司鉴的副司鉴竟亲自下令来保他,此人到底有多大来头?
差役们互相对视几眼,带头的捕快抱拳:“多谢这位曹司,我等这便回去禀报府尹大人。”
几人抱拳告辞离开。
苏牧愣了下神,挠挠头,这些人来的真及时,旋即抱拳道:“多谢这位曹司帮忙解围。”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无需客气。”
那曹司丢下话,转身带人离开。
苏牧上前敲响院门,门打开后,他发现沈云初、觭梦、孙道韵、祁冷月四人全部守在门口的位置。
“夫君,门外那些人......”沈云初探出头,扫视一眼。
有人指着苏牧讥讽道:“屁的临湖第一才子,缩头乌龟罢了,他不跟我们比对,我们便堵着他的家门,看他今后如何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