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宫有喜的消息一出,她的小算盘显然是要夭折了。
杨皇后话到嘴边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鲁国公周宗立并不是毫无权利的亲王,而是周氏皇族的大宗正,其为人何等精明,眼见事不可为,自然不会提结亲的事。
周宗立客气的请杨皇后品了会儿茶,又让王妃陪着她去府里走走,便将这份尴尬化解了。
大宗正虽在宗室内部权力很大,对外却也只敢夹起尾巴做人。
大魏历任皇帝从未放弃提防宗族势力,比如朝廷有明确规定,周氏宗室的五脉无论亲疏,皆只能居住在都城东京,不可外出,除了每年的大郊祭,宗室子嗣连东京城外城城门都不敢出。
可见大魏皇帝对宗室防范之严。
周缙面临绝嗣,他们才敢在皇帝允许的范围内活动争取,如今后宫有喜,他们不得不再次蛰伏起来。
将杨皇后送走,周宗立把全家人召集到一起,进行了一番嘱咐,“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嫔妃有喜,有些事不需要我说,你们应该知道如何做。”
“孩儿们明白。”
“孙儿明白。”
房间内儿子、孙子、女儿由大到小排着,整整齐齐的道。
周宗立很能生,五十岁不到,足足生了七子八女,管理这一大家子人并不容易,好在他一直谨小慎微,没少教导儿孙们夹起尾巴做人。
但他们毕竟是皇室,偶尔做些荒唐事,只要无伤大雅,朝廷也不会死抓着不放。
什么叫无伤大雅?
如周宗说帏薄不修的行为就是伤了大雅,宗室子弟如果欺负欺负平头百姓,只要不出人命,没人会跟他们死较真。
故此,宗室该有的体面还是有的。
宫中多年未闻婴啼,便是满城百姓都为大魏这个皇帝心急,消息一出很快就成了百姓们的谈资。
苏牧正坐在书桌前,写着关于招聘教书先生的草案。
沈云初来到他身后,弯腰将下巴搭在他肩上,皱着眉头,幽幽的道:“宫中传出嫔妃有喜了。”
苏牧停下笔笑了笑,他倒不觉的意外,不要说周缙才四十五岁,只要不是身体太差,便是八十岁也是有可能一发入魂,直中靶心。
“生孩子靠的是女人,陛下又不缺年轻女人,没什么好意外的。”
苏牧没听懂她的意思。
“是这样么?”
沈云初时至今日肚子都没有一点反应,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养,其实很想与苏牧说说这件事,偏偏她又脸皮薄,只敢旁敲侧击。
苏牧点点头,“陛下肯定是养精蓄锐了很久。”
沈云初:“......”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太频繁了?
要不要也让他养精蓄锐一段时间?
沈云初独自在在园子里闲庭信步,心中下定主意,决定跟苏牧分床睡一段时间,让他养精蓄锐一段时间。
苏牧听她说要分房睡,起初还不太理解,待她面色羞红的吐露真言,才明白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下,笑着安慰:“娘子无需为这件事心急,过两年也不迟。”
沈云初嫣然一笑,樱唇轻抿:“才不要,人家还想多生几个呢!将来也好分几个出去,替苏家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