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一直未曾跟沈万德断过信件。
苏牧在她口中听说过沈聪这个人。
沈家人全部在西北,沈万德虽然只有沈聪这一个儿子,沈聪却有三子二女。
其中两个儿子已成家生子。
一女嫁人,一女及笄。
一个小儿子也满了十岁。
既然沈聪在军中任粮秣官,苏牧准备将思考良久的计划交给他。
但他对此人还不太熟悉,需要多少做些了解。
“驸马.....”
沈聪正要说什么,却见苏牧摆了摆手,“兄长无需如此客气,你我本是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这.....”沈聪微微一怔,心中大为感动,轻轻点了下头。
苏牧笑道:“兄长称我的字便好。”
沈聪推脱不过,只得笑道:“放之明日午时到家中吃顿便饭可好?”
苏牧微微颔首,“兄长留下地址,我明日一定会到。”
沈聪急忙取出一张名刺。
苏牧收下名刺,沈聪便抱拳告辞了。
他看出了苏牧很是疲惫,不敢再多打扰。
苏牧将人送走,更衣上床,合眼睡去,一觉便睡到了次日清晨。
当他醒来在帐篷外洗漱时,殷娇秀笑盈盈的来到他面前。
苏牧漱了漱口,看到她手里抱着一件衣服,问道:“有事?”
殷娇秀将衣服递给苏牧,“祖父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苏牧打开一看,见是一件黑色鹤氅,他摇摇头,拒绝道:“军营里不适合穿着此物。”
殷娇秀皱了皱眉说:“你总要出营去城里吧!”
苏牧仔细一想,觉得也对,昨日回来时,他早已跟杨灵和牛莽商量好,今天一起去西安城转转,而且他今天中午也要去沈聪家拜会。
“帮我谢谢殷监军。”
“不必客气。”殷娇秀摇头笑笑,这件鹤氅确实是从她祖父殷良那拿来的,但殷良根本不知道苏牧缺少衣物,她昨天回去说了,殷良才让她给送过来。
“进来坐坐?”苏牧点点头,展眉一笑,问道。
殷娇秀微微颔首,跟着苏牧走进帐篷。
苏牧整好衣服,将鹤氅披在身上,系好带子。
殷娇秀皱了皱眉,在她眼中苏牧生的很英俊,唯独额头画的那枚印很碍事,她抬起玉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苏牧会意,却是摇了摇头,“今日要去城里拜访沈聪,不画了。”
“不画?”殷娇秀微微一怔,而后问道:“你为何不擦掉?”
苏牧耸耸肩,无奈问道:“我正想问你,这玩意怎么会擦不掉?记得上次用你的手帕很容易擦掉。”
殷娇秀抿唇一笑,无语的说:“画眉用的黛很牢固的,只有用沾过麻油的布才能擦掉。”
苏牧表情一呆,他没想到这东西还具有化学性质。
麻油,也就是香油等植物油。
“其墨可逾漆,说的可不只是颜色。”殷娇秀淡淡一笑,而后吩咐婢女回去取些麻油来。
婢女点点头离开,不多时便端了一小碟麻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