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伸手抓起一把,仔细瞧了瞧,问道:“不知多久能做出那种干粮?”
苏牧略一思忖,“一两日时间足够了,兄长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沈聪抱拳笑道:“如此,我便回去等放之的好消息了。”
苏牧点点头,将装满米花的布袋子递给沈聪,“兄长将这些米花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这......”沈聪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这些粮食是军中物资,我怎么好拿回家去。”
苏牧无语的道:“一把米而已。”
沈聪又是摇头:“哪怕是一粒米,我也不能拿回家。”
苏牧闻言一阵汗颜。
“这些算我买的。”沈聪取出十文钱拍给苏牧,说道:“我先回城去了,陈知州应该还在等我。”
苏牧知道他此行是为公务,没有出言相留。
看他背着布袋离开,他无语的笑了笑,将铜钱交给牛莽,吩咐道:“给粮库送过去。”
沈聪这个粮秣官是负责筹集粮草的官员,并不是军中发放粮草的官员。
军队需要多少粮草,由他来负责筹集,而发放则是由军队的粮草库负责。
粮草的来源有几种,一部分是朝廷自后方运来的,一部分是在当地购买或者府库调拨而来,另外便是战争中的缴获所得。
沈聪不沾军中一丝一毫,是不想为了这点小利葬送了大好前程。
大魏给官员的薪俸其实很高,沈聪的薪俸足够养活一家十余口人,而且能让儿子都读上书,完全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苏牧转身回了帐篷,却见殷娇秀和小丫鬟已经将手上的泥巴洗净,正围着杨灵的头盔吃米花。
杨灵则弯腰仔细观察着这个一丈见方的沙盘。
沙盘很大,将苏牧的整个帐篷占去了大半,上面已经制作好了部分山脉、水流,及城堡。
杨灵问道:“驸马,咱们有了此物,将来跟乌桓人打起仗来,是不是胜算更大?”
“可以这样认为。”苏牧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胜负的关键不在于此。”
“胜负的关键在于何?”
“在于将士肯用命,只有不怕死的队伍才能打胜仗。”
苏牧始终认为战略战术固然不能少,但真正能决定战争胜负的是军队的素质。
“杨灵,你怕不怕死?”
杨灵闻言一怔,而后有些惭愧的道:“应,应该是怕的。”
苏牧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真正的战场上,往往是万马奔腾,长枪如林,箭如雨下。敌军犹如排山倒海般威压而至,任何人在这种场面下都会害怕,甚至想转身逃走,但若将士们全都怕死,你认为仗还能打胜吗?\
杨灵闻言登时汗如雨下,嘴角打着颤:“驸,驸马,说的好吓人。”
苏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在讲事实,两军交锋便是如此。战争胜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人和更是重中之重,你要用心练兵才行。”
“我这便回营帐去研究如何操练士兵。”杨灵重重点头,转身走出帐篷。
殷娇秀听着苏牧在那大谈战争要素,竟是讲的头头是道,不由的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