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苏牧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拓跋青筠看了许久,摇头道:“你的身份去了大魏,只会令三国凭空生出许多是非。”
拓跋青筠闻言心中一急,忙道:“我可以隐姓埋名。”
苏牧摇摇头,正色道:“你的想法真的很幼稚,我不可能冒险私自将贺国的公主、乌桓的王妃带去大魏。何况这样做对我没有半分好处。”
拓跋青筠皱着眉,咬唇深思片刻,说:“我可以跟你做交换。”
苏牧又是摇头,他站起身,微微一抱拳:“本使不认为什么条件能抵消如此大的风险。公主若无其他事,本使就此告辞了。”
拓跋青筠微微一怔,她本以为两人相谈甚欢,遂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没想到苏牧会如此斩钉截铁的拒绝。
苏牧无语的道:“真不知道你在乌桓怎么活这么久的,若被乌昊知道你的想法......”
话说了一半,他摆摆手:“公主好自为之吧!”
他正要离开,却见拓跋青筠悄悄抬手擦了擦泪水,而后颤声道:“你不懂,乌昊势必会与大贺起冲突,我现在不设法逃走,等着我的只有死亡了。”
苏牧脚下一顿,道:“你可以回贺国去。”
“父皇或许早已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了。”拓跋青筠见苏牧停下脚步,轻轻站起,声泪俱下:“况且我也不喜欢待在贺国,我现在只想去大魏。”
“我与公主并无交集,公主为何觉得我会答应你?”
苏牧很是不解,拓跋青筠去大魏的想法太过离谱了,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答应。
拓跋青筠忽然伸出香舌,舔掉唇边的泪珠,道:“你很有才情,能写出那么多好诗词,肯定是个有怜悯心的人。”
苏牧露出一副大无语的表情,看了拓跋青筠片刻,他摇头道:“我不会为公主担如此风险。”
说罢就要离开。
见苏牧又要走,拓跋青筠心中一乱,急忙道:“我可以帮你对付乌昊,我知道他很多秘密,其中总会有你用得上的。”
苏牧:“......”
他停下来思忖了片刻,点点头,回身坐回座位,“公主不妨说说。”
拓跋青筠抽抽鼻子,缓缓坐下,望着他道:“去年乌昊在宫中用毒酒毒死了生母,如果将这件事公布出去,乌昊肯定会大失人心,对军队的掌控也会变弱,这于魏国有莫大的好处。”
“嘶——”苏牧口中倒吸凉气,“当真?”
拓跋青筠点点头:“乌昊去年尽诛母族,而后又在宫中毒死了生母,不过对外宣称的是病重不治。”
苏牧点了点头:“弑母这种悖逆天理的行为,人神共弃,乌桓人也不例外,只是......可有证据?”
拓跋青筠道:“宫中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乌昊杀了,现在只有我和刘吉知道内情。”
“乌昊不会承认,公布此事,最多让其受些困扰。”苏牧摇了摇头:“这个秘密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有朝一日大魏来攻打乌桓时,可以将乌昊弑母的事写进檄文里,让大魏可以站在大义的一面。
这个秘密多少还是有些用的。
拓跋青筠微微颦了下眉,似是在斟酌要说出什么秘密,很快她便抬眸看向苏牧,问道:“你可知乌昊手下有十二个军司?”
苏牧摇头:“这不是秘密。”
拓跋青筠又道:“他们真实的兵力部署和内部情况,你也知道?”
乌昊手下的十二个军司,不同于大魏的禁军。
乌桓人的军队都是以某个族裔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士卒效忠于族长,族长效忠于乌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