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拓跋青筠和凡楚楚都躺下了。
苏牧却还守在舆图前,时不时得在上面比划一下。
拓跋青筠从地毯上站起,光着脚来到苏牧身边,又曲膝坐下,问道:“你既不放心,为何不亲自带兵去?”
苏牧摇头道:“乌桓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怎么可能进大豁口,林山海的军队与戚方汇合后,无法伏击对方,只能追出来与之决战。”
拓跋青筠轻轻点头,“能胜吗?”
“十三万对十万,两军相差不多,胜负难说。”
拓跋青筠眨着眼,问道:“所以你把曹震派了过去?这样想不胜都难。”
“不错,只要戚方成功诱敌,乌桓必败。”
“那你留下来,是想......?”拓跋青筠眉心微蹙,似是在想着什么,她忽然道:“难道你要断乌桓人的后路?”
苏牧看着她,点了点头,“一万二千轻骑兵,五千陌刀营,断一支溃军的后路应该够了。”
拓跋青筠忽闪着美眸,轻叹道:“乌宁明再损失这支队伍,恐怕再也无力回天了。”
苏牧唇角轻轻扯了一下,“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我,我谁也不帮。”
拓跋青筠不敢看苏牧的眼睛,她到底是贺国的公主,乌桓灭亡对贺国来说非常不利,能说出两不相帮的话,多数是因为苏牧的缘故。
苏牧悠然一笑,摇头道:“罢了,你终究是拓拔野的女儿。”
拓跋青筠缓缓低下头,揉捏葱白指尖,问:“我......我让你失望了吗?”
“哈。”苏牧笑容肆意,摇头道:“拓拔野是你父亲,你为贺国担心,我能理解,为何要失望?”
拓跋青筠闻言心中窃喜,抬起玉首,望着苏牧,朱唇轻启,却是嗔道:“你不许取笑。”
这人真的不懂人家的心思吗?
她是在乎苏牧的感受,才问出那种话。
苏牧不止不领情,反而取笑她,这让她有些患得患失。
“我明白你的意思。”苏牧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你我也算结识许久了,我不希望因为大魏与贺国的事,影响你我的关系。”
何止是许久,你都搂着人家睡这么久了,还亲过一次。
拓跋青筠心中一阵碎碎念。
她抬眸瞥了苏牧一眼,却见苏牧那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正在看着她,急忙低下头,抬手轻轻抚了抚鬓角。
见她害羞的样子越来越像魏人女子,苏牧心中一乐,弯腰站起,挨着她坐在了地毯上。
“嘶——”
苏牧本是在舆图前盘腿坐着,此时一动,双腿立刻麻了。
拓跋青筠歪头问道:“麻了?”
苏牧表情痛苦地点了点头。
拓跋青筠朱唇轻撇,嗔道:“活该,谁让你坐这么久的。”
她嘴上如此说,手却已经在苏牧的腿上轻轻敲打起来。
拓跋青筠眼眸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语气轻柔地问道:“是这里麻了吗?”
苏牧怔然,心道:岂止腿麻了,心都麻翻了。
“嘶——,好像要再往上面一点。”
“对,对,就是这里,再向上一点。”
拓跋青筠抬眸恨恨的嗔了苏牧一眼,“你,你没个正经儿。”
她咻的一下别过头,直接不管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