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正经。”沈云初轻轻嗔了一声,开始帮苏牧穿戴官服。
苏牧之前是从五品,官服是绯色,如果是一级级升,绯色官服要穿好多年。
如今他一下连升五级,官服直接由绯色变成了紫色,朝廷自然要给他发下新官服。
大魏的官服皆是通体一色,无花纹暗格,曲领大袖,下施横襕,束以革带,幞头,乌皮靴。
沈云初精心帮他穿戴好,笑道:“夫君一身紫衣,手持玉笏的样子,还真有些像士大夫了呢!”
苏牧笑道:“不是像,本来就是。”
沈云初抿了下唇,“哦,也对,四品为大夫,夫君如今可是正三品。”
苏牧道:“跟娘子这个正一品比起来,为夫还差得远。”
沈云初正了下身形,挑眉斜了他一眼,又轻咳一声,问道:“那夫君为何还不见礼呢?”
苏牧手持玉笏,斜着向皇宫位置一抱拳:“大魏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沈云初无语的摇了摇头,“夫君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了么?”
苏牧摇头道:“这算什么得势,娘子不会觉得为夫赞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吧?”
沈云初略一思忖,摇首道:“夫君难道不赞同这句话吗?”
苏牧叹道:“两晋的‘王与马共天下’,大魏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其实并无不同,皇帝总要需要人帮助治理国家,只是选择不同,结果不同而已。”
沈云初浅笑问道:“夫君认为哪种更好呢?”
苏牧摇头:“都不好,太过重武就会滋养出门阀这种怪胎,导致皇权式微,内部兵乱不断。太过重文抵御外敌的能力又会不足,导致军队势弱,外敌蠢蠢欲动。”
“若让夫君选呢?”
“这很难选。”苏牧摇了摇头,东晋的分崩离析,北宋的靖康之耻,早已用事实证明,两种极端都不可取。“这种事用不着咱们操心。”
沈云初微微颔了下首,羞答答地走到苏牧身前,说道:“夫,夫君,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苏牧眨眨眼,“不急,苏樱才多大,娘子养好身体再说。”
沈云初将俏脸在他胸口一贴,叹道:“父皇无子,你也无子,奴家最近总担心绝了后。”
苏牧嘴角一抽,“迷信,苏樱不是后吗?”
沈云初瘪了下嘴,道:“生个儿子总不会错呀!”
苏牧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娘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夫?”
“没有呀!”沈云初摇摇头,“奴家就是想给苏家传后,没别的意思。”
苏牧暗道:信你的鬼话,刚刚谈话谈的好好的,突然说想要生儿子,这脑回路太大了点吧!
“娘子不会有那种想法吧?”
沈云初愕然道:“哪种想法?”
苏牧摇了摇头,问道:“娘子不会是惦记上那把椅子了吧?”
沈云初微微一怔,唇角颤抖着道:“夫君觉得那可能吗?”
“如此说来,娘子还真是想过。”
沈云初摇头:“没有,奴家只是思考过要不要生个儿子随周姓,好给父皇这一支传承血脉,至于那个位子,奴家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