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道:“她喜欢教,也不是不可以。”
晏公卿摇头道:“女子总要嫁人,她喜欢也不行。”
苏牧摇头:“她很聪明,这么早嫁人岂不是可惜了满腹才华?”
“算学只是小道,大魏科举考的是圣贤书,非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算学方法。”
“什么叫乱七八糟?”
苏牧很无语。
晏公卿又道:“朝中那么多士大夫,你看有几个是精通算学的?圣贤书讲的是治世之能,写写算算是胥吏做的事。”
他说罢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望了望算学院的额匾,轻轻一叹,迈步离开。
苏牧扶额,儒家就是因为太不在意专业技能,才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政治高手,这些人除了内斗的强项,真的是一无是处。
晏幼菱一堂课讲了一个多时辰,她讲完课走出来望着苏牧抿唇一笑,问道:“刚刚是谁来了?”
苏牧笑道:“是陛下。”
“哦。”晏幼菱心中一惊,“陛,陛下怎么来了?”
苏牧摇头笑笑,他自是不好说周缙是为了与慕容婉约会来书院。
此时学子们陆续走出课堂,纷纷对着两人施礼。
“晏先生好。”
“苏山长好。”
学子们施完礼却是都止住了脚步,围在四周望着苏牧,足足有五六十人。
书院的学子年纪都不大,他们连童生都没考过,一个个都在十岁左右,正是懵懂的时候。
这正是新开书院的好处,收学生不会收年纪太大的,从小培养才更好成才。
苏牧在西北灭了乌桓国,已然成为书院学子的偶像,他们此时留下来,显然是基于对偶像的好奇。
有学子壮起胆子问道:“苏山长可不可以给我们讲一讲在西北打仗的事?”
“是啊!山长给我们讲一讲。”
有人开了头,人群中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苏牧抬手一压,语声温和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过段时间我会开设一门兵法课,你们有兴趣可以找晏先生报名。”
“兵法课——”
“真的?”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讶。
苏牧点点头,“千真万确,想学的回头跟晏先生报名,现在都回去休息吧!”
有人惊喜道:“学生要报名学兵法课。”
“学生也要报名。”
晏幼菱抿了下唇,温雅笑道:“下次上算学课时,再来找我报名,现在回去休息吧!”
“先生和山长也休息。”
学子们都是面带喜色,齐齐施礼,而后成群结队的离开了算学院。
待学子们走光,苏牧上下打量了晏幼菱一会儿,笑道:“晏先生辛苦了。”
“哼~,你把我当苦力使了一年多,一句辛苦就想糊弄我,没门!”
晏幼菱小嘴儿一撅,迈着细碎的步子,往藏书楼走去。
苏牧摇头一笑,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