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不住告诫自己,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女人。
仇三娘似是看出苏牧的想法。
她笑了。
她看着他问。
“你在害怕我?”
苏牧没有说话,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女人虽然冷血,但却无形之中两次帮过他,这让他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仇三娘神色暗淡地一笑,“你要去哪里?”
“临湖。”
苏牧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仇三娘抿了下唇,站起身:“正好,我们也要去临湖,休息一晚,明天就会出发。”
苏牧微微一怔,看着她迈步走出房间,心中更加迷惑了。
这个女人的脑子肯定有病。
他叹了口气,坐在桌前,百思不得其解。
......
此时沉船的位置附近,五六艘官船还四处搜救。
虽然他们已经救起了大部分落水的人,但仍有为数不多的人下落不明。
直到天黑,船只返回岸边。
孙正在安置难民的地方,挨个房间寻找,渐渐地将十名手下找齐,而且在水军将领的帮助下,找到了唐瑛娘和那匹踏雪乌骓马。
所有人都在,唯独苏牧不易而踪,这令众人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
他们只能在江宁城里暂时住下,准备明天随朝廷的官船去江面上搜寻。
官府损失了一艘造价高昂的挂云帆,自是不可能不查询原因,舟楫署的官员经过连夜询问,得知沉船的原因,是有人杀进船舱,凿穿船底,导致沉船。
经过当事人描述,官府得到白玉染等人的画像。
舟楫署官员派人在安置点一通排查,在难民中搜出两名凶手,羁押回了府衙,但半路上两名凶犯便吞毒自尽了。
线索就这样断了,府衙只能将重心放在通缉白玉染身上。
苏牧在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便随着白玉染和仇三娘离开镇子,一路向东去了。
白玉染本想回京复命,谁知仇三娘竟提出要南下游玩,于是他临时改了主意,准备带着队伍从扬子镇租船前往临湖。
两日后,一行人租了艘中等船只,进入长江顺流直下,于丹徒镇转入大运河。
船只沿着密布的水网一路南下,两日后在无锡补充物资,接下来要进入震泽水面。
穿过一百多里的震泽水面,就会到达湖州,过了湖州便是临湖地界。
自从得知这一行人要去临湖后,苏牧这几日便一直闷在船舱里,直到听仇三娘说要在无锡补充物资,他这才下了船,让仇三娘带着自己进城。
他准备借机给江宁方面去封信,报一下平安。
白玉染看着苏牧和仇三娘下了船,一时被气的咬牙切齿。
一路上四处可见通缉他的文书,使得他轻易不敢下船,如果不是为了讨好仇三娘,他早掉头回京城了。
两人下了船,打听到驿站的位置,一路寻了过去。
仇三娘问道:“你要给朝廷报信?”
她已经将背后的主谋告诉了苏牧。
苏牧摇了摇头,“抓了白玉染没什么意义,以秦家和徐家的势力,没人敢把沉船的事联系到徐阳和秦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