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晌之后。
衙门里走出一名五十岁上下身穿绯服的官员,想来是湖州知州李恪了。
苏牧不知道李恪,李恪却是清楚的知道苏牧。
临湖距离乌城只有一百里出头的距离,苏牧的诗词早上作出来,到不了晚上乌城人就能知道。
李恪在见到苏牧脍炙人口的诗词,焉能不注意到他。
他出了门来,轻捋了下胡须,施礼道:“久仰苏侍郎大名,来前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老夫也好夹道相迎。”
苏牧微微一抱拳,“李知州久仰了。”
“苏侍郎,快里面请。”李恪客气道。
苏牧点了头,迈步往门里走去。
辛老汉震惊的张大嘴巴,“侍郎,他竟然是个侍郎大官。”
他急忙上前几步,叫道:“大郎,还不快跟上去,照顾好苏大人。”
辛大郎跟在后面正要回去,听到老爹的叫声回头看了一眼。
苏牧也有所察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伸手将手里的木盒递给辛大郎,而后与李恪一起进了大门。
辛大郎接过木盒,心中一阵狂喜,回头感激的望了老爹一眼,急忙跟上。
李恪非常客气的将苏牧引进州衙后院。
待下人奉上茶水退下去,李恪问道:“听闻苏侍郎在江陵遇了袭?”
苏牧笑着点了下头,“一些宵小鼠辈凿穿了挂云帆的船底,不幸落水漂到了下游,好在大魏民风淳朴,被下游的百姓所救。”
李恪微微颔首,“大魏民风淳朴不假,只是这山野荒泽之中,山贼水匪亦是不少啊!万幸苏侍郎能平安归来,晌午我在家中设宴给苏侍郎洗一洗风尘,还请苏侍郎不要推辞。”
从这番话不难看出,李恪已然将苏牧当做同阶层,并非当他是大魏的驸马。
如果他看重的是苏牧的驸马身份,这顿饭他大概是不会请的。
“多谢李知州。”苏牧微微一抱拳,而后又道:“李知州说的山贼水匪,应该是震泽中的水匪吧!”
李恪点了下头,“震泽乃是百里大泽,泽中岛屿众多,水匪霸据一方水面,不止阻止渔民进泽捕鱼,每隔一段时间还会上岸劫掠百姓,着实令人头疼啊!”
苏牧闻言莞尔一笑,招手让辛大郎上前。
辛大郎见此急忙拎着木盒上前。
苏牧又是朝李恪一伸手。
辛大郎马上会意,将木盒放在靠近李恪一边的桌上。
苏牧笑道:“李知州不妨打开看看。”
李恪盯着木盒,眼神一凝,又看看苏牧,旋即站起身,双手将木盒上方的盖子打开。
“嘶——”
“这是......”
李恪震惊的看向苏牧。
苏牧轻轻点了下头,“是白经武的人头。”
李恪闻言抚掌叫好道:“苏侍郎这是给老夫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