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缙猛的一瞪眼。
张贵妃急忙走过去将周云澜抱走。
苏牧也是上前抱起苏樱,退回了座位。
周缙扶着椅子站起,道:“扶朕去御书房。”
殷良急忙上前搀扶。
苏牧望着周缙离开,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周缙如此紧张,原来是因为这个。
继子的生父还活着,对于周缙来就是如鲠在喉。
这也是他一直拒绝立太子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周宗立都是周熤的生父,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周缙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只是周宗立一向身体硬朗,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张贵妃也是愣了愣神,抱着周云澜走到苏牧身边坐下,抿唇说道:“陛下的想法,你应该能猜到吧?”
苏牧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太监和宫女,轻轻颔了下首。
张贵妃又道:“陛下对立太子有很深的顾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苏牧摇头道:“太子迟早都要立,除非换一个没了生父的。”
张贵妃笑了笑,“周宗立若是此时死了呢?”
“呃~”
苏牧惊讶的看向这个女人,看似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竟有如此深的思维。
张贵妃颦眉道:“你这样看我,小心被宫人看到,禀报给陛下。”
苏牧摇头笑道:“贵妃不看臣,又怎知臣在看您呢?”
张贵妃嗤笑道:“贫嘴。”
苏牧没有再去看她,而是叹道:“陛下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了,不知还能撑多久。”
张贵妃闻言脸色一变,旁人或许不知周缙的身体状况,她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周缙的身体情况正在急速衰弱,很可能撑不了多久。
这也让她经常夜不能寐。
云澜还小,她又只是个贵妃,一旦周缙驾崩,周熤继位,她们母女在宫里的日子必然会变的很难过。
苏牧又道:“听说周熤的妻子是杨皇后的外甥女。”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贵妃望了门口一眼,又道:“我、云澜、云初今后都要靠你才行。”
现实就是这样,一旦周缙驾崩,她们三个就是周缙遗留下来的亲属。
周熤作为继子,能善待她们就算仁义了,如果他不善待,也只有苏牧这个三品大员能为她们在朝中说句话。
苏牧摇了摇头,周缙死后,他压根就不想留在朝廷,自是不想承诺什么,“贵妃说笑了,陛下的精气神看着很不错。”
张贵妃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她此时说这些不过是对苏牧释放善一下意罢了。
两个大人交流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却是隔着桌子‘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周缙离开后没有再回来,直到沈云初返回,苏牧才抱着苏樱跟张贵妃告辞,与沈云初一起出了宫。
望着苏牧一家人离开,张贵妃轻咬薄唇。
不能再拖下去了。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张贵妃父母早逝,是由叔叔张泽邦一手养大的,张家家境很一般,她被选入宫后,周缙特意提拔了张泽邦,张家这才起势。
如今张泽邦在兵部任郎中,官拜从四品。
......
苏牧和沈云初离开皇宫坐着马车来到太清别苑见慕容婉。
祖孙三代一见面便将苏牧抛到一边去了。
苏牧对这里很熟,穿过侧门来到外面的园林中,散起了步。
“沙沙沙。”
一阵轻微的踩雪声从对面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