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子嗣不昌,慕容云阳的家眷却不少,足足有五位妻妾,这些妻妾给他生了七八个年纪不一的儿女。
院子里哭声一片,显然他们都知道了城里的情况。
慕容云阳的几个年纪大些的儿女围在慕容昭身边痛哭流涕。
慕容昭极力安抚着孙子孙女们。
苏牧看了梁厚才一眼,正好梁厚才也在看苏牧,两人眼神一对上,立刻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
两人慢慢靠近小声交谈了几句,很快达成共识。
梁厚才上前抱拳道:“王爷时间紧迫。”
慕容昭点了点头。
梁厚才一摆手,急忙亲信上前移开了院子中的井盖,扶着慕容家的家属,一个个陆续下到了井里。
慕容昭对着苏牧道:“这条密道通往城北十里外,出了密道带他们向北走十里,就可以进山了,山中向东百里再向南就是蓟州城。”
苏牧点了点头,朝孙正使了个眼色。
孙正飞快抬手在击在慕容昭的后颈上,慕容昭眼前一黑眩晕了过去。
苏牧和孙正伸手一扶,抬着他来到井边。
梁厚才看到慕容昭被送下了井,朝苏牧一抱拳:“多谢了。”
苏牧轻轻点了下头,“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走吧!”
梁厚才回头望了一眼,让苏牧和孙正等人下到井底,才带着二十名亲信下井。
长长的地道,高度刚好可以让人直立行走,两侧及顶部由青砖垒成不知道修建于何时,由于是在逃命,人们走的很快,约莫一个时辰后,便到达了出口。
出口是一处小型马场,慕容昭在这里派有专人负责。
苏牧让慕容家的家眷全部上了马车。
慕容昭也幽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城外,只得无奈接受。
他望了望幽州城的方向,叹道:“没想到本王有一日会成为丧家之犬,甚至连谁是主谋都不知道。”
苏牧正在皱眉深思,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终于让他想到了拓跋青筠一行人,他可以确信拓跋青筠此番是进了城的。
她一来幽州就发生了叛乱。
那么这场反叛很可能跟贺国有关系。
苏牧看了慕容昭一眼,自语道:“不知道城里现在是何种情况。”
慕容昭摇头道:“守住的可能性不大。”
梁厚才抱拳道:“王爷,属下愿意乔装去打探一下。”
看的出慕容昭身边其实还是有几个忠心之人的,这个梁厚才便是其中之一。
慕容昭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去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退回来。”
“是。”
梁厚才一抱拳,点了三名亲信,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离开了。
队伍也带上干粮离开马场,一路往北而去。
众人走出没多远,马场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苏牧回眸一叹。
前一日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下一刻就变成了举家逃命的丧家之犬。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大魏的环境比幽州好太多了。
贺国能策反幽州的军队,却绝不可能策反大魏的军队,这是两百年来魏人对这个国家的认同感所决定的。
苏牧对此深有体会,大魏的治国方略,注定了外人很难从内部攻破,要灭亡大魏只能从外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