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非磕绊道:“今,今日便有消息传来,世子周烁已然继任国公之位。”
“哦?”苏牧颇感意外的哦了一声,笑道:“他动作倒是挺快。”
李恪非好奇道:“不知驸马为何打听这些?”
苏牧笑了笑,说道:“李知县不妨自己仔细想想。”
李恪非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忽然道:“陛下自鲁国公府出嗣给先皇,难道陛下会反悔?”
面色震惊,难以置信。
苏牧神神秘秘地问:“李知县认为呢?”
李恪非搅眉深思良久,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于礼法不合,陛下如此做,天下百姓如何能归心。”
苏牧摇头:“他如今可是天子,只要他想做,没人拦得住。”
李恪非闻言又陷入了沉思。
两人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半日,连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都不知道。
李清照与李氏说完话,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一番,梳妆打扮,走出屋门,却见外面不知何时已是大雪纷飞,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白色。
她来到凉亭中静立欣赏起了雪景,片刻后,吩咐道:“香儿快去取火炉来。”
香儿丫鬟抿唇一笑,心道:一下雪小姐就来了兴致,等会儿肯定少不了要喝酒。
少顷,凉亭中摆起了一个小火炉,炉子上放着个陶罐,罐中不是茶,而是清酒一斤。
李清照坐在炉前,慢慢饮着盏中温酒,眸中闪亮,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张口轻吟:“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好词。”
“清照吟的一手......好诗词啊!”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苏牧的声音传来,扭头望去,只见苏牧一手捻着嘴角的假胡子对她发笑。
这首词,吟的是雪,咏的是春,实则却是一首咏梅词。
其中最重要的尾句,‘此花不与群花比’,意指群花竟艳,谁也不比梅花逊色,也是在讲她此时的心境。
苏牧身边的女人各个貌美如花,她不好跟她们比,但她认为自己跟梅花一样,有独到之处,不比她们差。
李清照眉黛含羞,朱唇轻咬,嗔声道:“净在人家面前作妖。”
苏牧迈步上前,在她对面落座。
香儿急忙帮苏牧倒酒。
李清照轻抿了下唇,“父亲呢?”
苏牧押了一口酒,“他去前衙办事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你又回了梁山,我又回了郓城。”
李清照双手捂着酒盏,轻轻皱了下鼻头,清秀中带着丝可爱。
让人见之尤怜。
“呵呵......”苏牧抬手把玩着酒盏,盏中的酒,却是丝毫没有漏出来,他望向李清照,笑道:“人生在世,世事无常,真是大肠包小肠啊!”
“呃——”李清照美目一怔,眸间似是有三千嗔意,“前面还好,后面很没正经。”
这新鲜的网络梗,她怎会省得。
苏牧叹了口气,抬手将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你呢?要不要跟我回上山去?”
他是希望李清照去梁山的,不是不信任李恪非,只是因为他想让她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