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婉双眸猛然一怔,“你想好理由了?”
沈云初和张泌涵一起看向苏牧。
“什么理由?”
苏牧笑着摇了下头,“可否容我卖个关子,到了时间你们自会知道。”
慕容婉皱眉道:“不行。造反可是冒天下大不韪的事,你不说清楚,我不能答应。”
“就是。”张泌涵急忙跟着点头,“这么大的事,怎能不告诉我们呢!”
苏牧看了张泌涵一眼,那意思似是在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张泌涵似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什么,用那双乌溜溜的眸子剜了他一眼,心说:我家云澜也是公主,凭什么不能知道。
慕容婉见多识广,比张泌涵看的深远,她看着苏牧,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必须说清楚,否则我不能让云初跟着你去冒险。”
苏牧叹了口气,“岳母觉得周熤在宫中执三年之丧,是为天子父,还是为生身父?”
天子之父说的是周缙,生身之父说的周宗立。
他这句话其实是在说明一件事,周熤跟周宗立的感情很深,跟周缙却没有多少感情,一旦周熤稳住朝纲,必然会设法追封自己的生父,他甚至会将周宗立的地位,拔高到超越周缙的地步。
周熤的过继可不是普通过继,他接替的是大魏整个江山,得了这么大好处,岂有反悔的道理。
慕容婉闻言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会反悔?”
“有可能。”苏牧点了下头,冷冰冰地说:“他若敢这样做,我必造反,让他将皇位还回来。”
张泌涵惊讶地张了张嘴,磕绊道:“不,不能吧!就算他想那样做,杨太后也不会答应的。”
“你们若不信,可以等等看。”苏牧轻轻摇了摇头,看向沈云初,“娘子在这里陪岳母和太妃,为夫出去走走。”
沈云初皱皱那柳叶弯眉,道了句,“夫君记得早些回来。”
苏牧朝慕容婉和张泌涵施了下礼,而后迈步出了屋门,留下三个女人面面相觑,许久都没有说话。
三人越想越觉得苏牧的话有道理。
周熤是成年后才过继的,而周宗立为了他甚至不惜自裁。
换做任何人在彻底掌握大权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慕容婉看向沈云初,心道:这个女婿当真是心细如发,竟忍到现在才吐露出来。
沈云初脸色惨白,她其实有过这方面的担忧,但却没有想到过苏牧推论出的结果。
父皇将天下传给周熤,不就是想有个人继承衣钵,传承子嗣吗?
周熤若这样做了,父皇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张泌涵看一眼慕容婉,又望了眼沈云初,心中却是味同嚼蜡。
沈云初有这么个有能力的夫君帮衬,她心中别提多羡慕了。
若云澜长大后,也有这么个夫君帮着,说不准也能......
想到这里,张泌涵却是急忙止住了思绪,心中暗啐:想什么呢!你如今可是寄人篱下。
三人在房间里静默时,苏牧独自来到了李兴的住处。
李兴夫妻热情的请他入座。
李兴道:“苏兄弟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苏牧点了下头:“想问问山寨中有多少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