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无心三思。”周熠屁股从龙椅上离开,扫视着众臣,说道:“你们觉得朕也好,错也罢,都无法阻止朕的心意。”
他并非不知道这样做不对,而是基于对生父周宗立的愧疚,明知道会有人阻止,也要强行为之。
程衡痛声道:“陛下,不可啊——”
许致修、韩正奇两人亦是抱拳:“臣请陛下三思。”
“这是朕的家事。”周熤咬牙切齿地看向韩正奇,“韩正奇,此事由礼部负责,朕天黑前要看到文书。”
“这......”
韩正奇脸色巨变,露出痛苦表情。
周熤又道:“徐济,这件事由你来督办。”
徐济道:“臣遵旨。”
“哈哈哈——,陛下此举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程衡哈哈大笑起来,样子显得有些癫狂,“礼崩乐坏啊!这是礼崩乐坏啊!”
大殿内君臣见他如此,都露出震惊神色。
周熤皱眉道:“程衡,你......”
只见程衡摇了摇头,望向周熤,抱拳道:“老臣执宰之时,竟让陛下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老夫愧对先皇,无脸再活在这世上。”
说罢对准旁边的足可以让人双手合抱的朱漆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
“啊——呀!”
离得近的大臣大叫一声,急忙跑过去,去查看程衡的状态。
“程相——”
周熤吓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龙椅上,震惊的难以附加。
一国宰相当庭撞柱而亡,这将给他的执政生涯留下巨大污点。
上到大臣,下至民间,都会对他产生莫大地怨言,这是他绝不想看到的。
他知道程衡这个人非常难缠,只是没想到程衡会以死相逼。
许致修坐在地上,扶着程衡,急道:“程相还没死,快去请太医。”
周熤闻声醒悟了过来,急忙吩咐道:“秦钜,快,快去请太医来......”
秦钜闻言急忙跑出大殿。
少顷。
太医院的人赶来,将程衡抬走医治。
周熤摆摆手,离开了大殿。
一众大臣在大殿上等了片刻,纷纷摇头离开。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周熤这次没有再发火,他让人将徐济单独请到御书房议事。
两人在御书房中商议了一天。
天黑时,宫中便有消息传出,周熤以程衡伤势严重,无法帮他打理朝政为由,让其以太子太傅的身份退下相位,宰相之位由徐济接任。
第二日,徐济将韩正奇叫到政事堂,责令其当场写下礼书,至此周熤称周宗立为皇考的事,彻底的定了下来。
程衡在家中昏迷了两日时间,醒来后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短时间内无法下得床来。
程烬当天便给身在洛阳的程瑛去了信。
程瑛要职在身无法动身来东京城,只得让程青凝代替自己赶来照看程衡。
两日后程青凝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东京城,在程烬口中得知程衡暂无性命之忧,才松了口气。
姐弟二人来到程衡床前。
程青凝伏在床头哭得梨花带雨:“祖父,您为何这样冲动啊!官做的不舒心,咱不做就是了,何苦将自己逼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