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幽暗的地下排水通道深处,一排破旧的小木屋中,两个女子正坐在油灯下商议着什么。
仇三娘道:“今天宫中传出旨意,周熤准备让徐友仲派两万兵马去攻打梁山。”
祁冷月微微皱了下眉,思忖道:“这些我们管不了,不如先做好手中的事,现在可方便动手?”
“问题不大,但你们行动一定要快,以免被明武司鉴的人发现。”
苏牧对东京城内的情况早有意料,故此离开时就给祁冷月布置了任务。
周熤利用明武司鉴和武德司的力量,让东京城内的百姓都闭了嘴。
祁冷月要做的就是在城里各处贴出檄文,让这件事始终保持一定热度。
这样做,一是给周熤制造麻烦,二是让京城百姓从潜意识中认为,这件事的过错方是周熤,苏牧和沈云初不过是在为先皇正名。
这些天祁冷月一直在秘密印制檄文,而操刀人就是毕节。
如今已经凑够了数万张,准备今晚就派出人手去张贴。
两人正在说话间,刘满和祁玉山一起进了门。
刘满看向祁冷月,问道:“可以动手了吗?”
祁冷月颔了下首,“交代下去,三更天出去,四更天务必要收工。”
刘满点了点头。
仇三娘起身告辞道:“我不能离开太久,这就先回去了,你们务必要小心。”
“我送你。”
祁冷月起身将她送到一处出口,折返回来,开始布置张贴檄文的事。
无忧井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待到三更天来临,刘满将人派了出去。
一夜之间,东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中便贴满了声讨周熤的檄文。
百姓们早上醒来后,一出门便看到了墙壁上张贴的檄文,见四下无外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只是片刻功夫,便有人大喊着跑进巷子。
“鉴子来了,快回去。”
“快回去。”
百姓们闻言无不心惊,呼啦啦跑回家,将门重重关上。
一队明武司鉴的差役来到巷子里,为首之人抬手撕下檄文,怒骂道:“尔等给老子听好了,再敢议论此事,老子通通将你们拿去下狱。”
“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只是东京城内的一角,此刻全城都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皇宫,御书房内。
周熤暴跳如雷,对着秦钜怒骂道:“废物!朕让你严防,你就是这样严防的,竟让人一夜之间贴满了大街小巷,若非朕顾念旧情,早将你革职查办了。”
秦钜扑通跪地,肥胖的身体颤抖着,哀求道:“陛下,城里必然有苏牧同伙,求给陛下奴婢机会,奴婢一定将那些同谋之人全部拿来问罪。”
“哼!还不快去。”周熤冷哼一声,“若再发生此类事,你这司鉴之位就交给别人吧!”
“是,奴婢一定不辱使命。”
秦钜急忙爬起来,躬身退走。
周熤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咬牙切齿地道:“苏牧,朕定要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