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郓城外来了一支两万人的大军。
大军当天便在郓城东面扎下了营地。
营地中竖起三面绿色大旗。
一为大魏国旗,一为龙卫军旗,一为王景同的将旗。
两万人马,来到不起眼的郓城,显得声势无比浩大,吓得满城百姓躲在城中,皆是不敢外出。
王景同驻扎下来后,一面派出细作往水泊里探查,一面派人将郓城知县李恪非请来军营。
李恪非来到大营中,与王景同见过礼,稳稳坐下,叹道:“下官数次请求朝廷派兵来围剿梁山匪徒,不曾想一等就是数年,下官对王副统制期盼已久啊!”
王景同意有所指地道:“李知县莫非真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李恪非微微一怔,摇头叹道:“原先确实不知,直到那篇檄文出现,下官才知晓公主和驸马竟在梁山,实在是......”
王景同抬手阻止,“这件事李知县不必多言,你我只是奉圣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显然他不想李恪非提起沈云初和苏牧。
他此行就是为了剿匪,至于公主和驸马就算在山上,他也会当做不知。
李恪非心中了然,“王副统制需要下官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小小梁山不过一两千名匪徒,待明日天一亮,便可一举将其剿灭,哪里需要李知县帮什么忙。”王景同摇头一笑,“当然这功劳也有李知县一份。”
李恪非客气道:“下官无功不受禄,功劳王副统制取去便好。”
“如此,那就再说吧!”
王景同也只是客气一下,若让他真正分功劳给李恪非,他未必会真的肯。
就在两人谈话时,有斥候急匆匆来报。
“大人,水泊冰面上有数股梁山匪徒阻拦,咱们折损了不少人手。”
“嗯?”王景同怒问道:“进去了多远?”
斥候回道:“有十余里。”
王景同看向李恪非,“李知县,郓城距离梁山多远来着?”
李恪非道:“约莫有四十里。”
斥候提醒道:“统制,水泊冰层足有一尺厚,可行大军。”
“时候正好啊!”王景同哈哈笑道:“若非时值隆冬,此行还真可能没那么容易。”
李恪非心中一叹,他说的没错,若是其他季节,朝廷就是再多来两万兵马,也很难靠近梁山附近。
他连连点头:“王大人所言极是。”
王景同此刻胸有成竹,只见他大手一挥,招来传令兵,吩咐道:“传我军令,斥候继续向前探查,明日四更大军开拔,进水泊剿匪。”
水泊结了冰,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四十里差不多要走一天时间。
他让大军四更天出发,是想在天黑前赶到梁山脚下,而后连夜攻上山去。
李恪非闻言站起身一抱拳:“如此,王大人早些休息,下官这便告辞了。”
王景同起身相送。
李恪非离开军营,连忙赶回郓城县衙,将刘大锤、王坦、焦黎三人叫来,让三人将王景同明日四更天拔营的消息通知苏牧。
三人一合计,由脚程最快的刘大锤连夜去送信。
当天夜里,苏牧便收到了消息。
他略一估算,便得出了一个结论,朝廷的兵马,明日晚上可抵达梁山。
随后大笑道:“天助我也!”
他本来还担心陷阱被发现,如今得知王景同晚上才能抵达梁山,心中怎会不喜。
次日一早。
苏牧带着两千人马下山,将昨夜冰沟冻起的冰层凿开,随后让所有人返回岸上休息待命。
李兴夫妻却是没闲着,两人各带着一支队伍,不停的向外探查,试图掌握敌军动向。
四十里的冰面,王景同带着两万人马于四更拔营,足足走了一整天,天黑时才望见梁山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