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载压低声音道:“还有火铳和火雷。”
姜思茵急忙点点头,好奇道:“这两样东西是不是不能说?没听人们谈起过。”
姜承载指了指屋顶,示意她不可说,继续道。
“最近几年东京城的变化太大,好几个行业被颠覆了。”
“几年前精盐出现,使得许多卖盐的商贩成本大增,利润却不见涨,盐引商也从经营粗盐转为了细盐,成本也增加了。”
“琉璃镜正在逐渐吞噬着铜镜的市场,就连封窗的油纸,都受到了平板琉璃的冲击。”
姜思茵问道:“爷爷,咱家的纺织作坊不会受到波及吧?”
姜承载摇头:“苏州织机天下闻名,就连宫里都要用咱们姜家织出来的布,这次织造局又要采买一万匹布,你回苏州后告诉你父亲,千万不要出了差错。”
“知道。”姜思茵颔了下首,问道:“今年宫里的用度为何变得这么少了?”
“都少了,以前宫里每月要消耗三千只羊,如今一千只都不到了。”姜承载摇头一叹,“这里是京城,有些事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哦。”
姜思茵抿了下唇,其实她早已猜到了原因,大魏换了皇帝,宫里人少了很多,用度大幅消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
皇宫后苑。
苏牧才刚刚醒来。
昨晚他在李清照处留的宿,两人一夜云雨,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
吃过早饭,得知沈云初去了御书房,在殷良的陪同下,微服出了皇宫。
苏牧很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城里,故此他在嘴上粘了三撇胡子,衣服也换成了民间常服。
殷良不得不给自己粘上胡子,换上下人衣服扮作跟班。
关雄带着十余名护卫,亦是乔装打扮,远远跟在后面。
苏牧带着殷良来到外城别院见殷娇秀。
别院门口一个衣衫不整的傻子,正在狂敲着院门。
殷良面色一变:“陛,陛下,是,徐安。”
“嗯。”苏牧皱了皱眉,心中一阵无语,“他不是傻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殷良无奈道:“徐安不是傻的不懂人事,旁人一教他就会懂。”
原来如此。
这不就是村草吗?
苏牧摇头一笑,类似徐安这种人是很常见的,他记得前世自家村子里就有这么号人物,旁人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比如前世村里的傻子,被旁人忽悠着去捅过马蜂窝,结果被马蜂蛰成了猪头,但人家还不死心,愣是顶着马蜂群,将马蜂窝给捅了下来。
徐安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苏牧上前几步,望着徐安,问道:“你叫徐安?”
徐安停下敲门,抬起脏脏的袖子,抹了把鼻涕,傻呵呵笑道:“他们都叫俺傻大安,俺来这里找俺媳妇。”
望着这个傻乎乎的徐安,苏牧嘴角的胡子抽动几下,暗道:自己不止抢了徐安的媳妇,还放任别人灭了徐家,在外人眼中不正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吗?
“你确定自己有媳妇?”
“有,旁人都说她是俺媳妇,俺也记得她,她就是俺媳妇。”
“呜呜!家没了,爹不在了,娘不见了,媳妇也不要俺了......”
“咣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