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中盘腿坐在蒲团上,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心道:这才一天,如果三天不吃东西,岂不是要饿昏了头?到时候站都站不稳,还祈个屁的雨啊!
殷良拎着茶壶小心翼翼进入大殿,帮苏牧倒了一碗茶水。
“陛下多喝点水吧!”
苏牧嘴角一抽,问道:“殷良,你就不能询点私?”
殷良无奈道:“陛下,这么多人看着呢!奴婢怎么敢啊!”
却是从袖中取出一块糕点,悄摸摸放在苏牧手中,匆匆走出去,站在了门口。
苏牧看着手中的油纸包,莞尔一笑,“老东西,算你有良心。”
说着剥开油纸,将糕点一下塞进口中。
偏殿帘后,正有一双明亮锐利的眸子望着他。
这双眼睛来自女人,看得出女人对他充满了恨意,似是下一刻就会出来杀了他一般。
许忻忻很清楚,这里都是苏牧的人,她心中再恨,也没可能在这里杀了他。
忽然,殿中那人手腕一抖,银光一闪而逝,笃的一声。
一枚银闪闪的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偏殿门的位置,眨眼间钉在了门框上。
许忻忻娇躯一颤,皱着眉掀开门帘,迈步进了正殿。
苏牧侧头望着她,淡淡一笑,“原来是许皇后在那里。”
“皇后?”许忻忻冷冷地道:“你说这话不觉得虚伪吗?”
“虚伪?”苏牧摇了摇头,冷色道:“你有恨朕的理由,但朕也有杀周熤的理由,要怪只能怪周熤背信弃义在先,怪不得别人。”
许忻忻神色一变,咬牙道:“当初你全家一夜之间离开京城,分明是事先算计好了一切。你好阴毒——”
“不错。”苏牧缓缓站起身,说道:“朕是算计好了一切,但如果周熤不做那件事,朕又有何理由带兵打回京城?朕不过是在为先皇鸣不平而已。”
这话倒是不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夺周家的天下。
如果周熤当初没有选择认回生父,苏牧早就带着家眷去东海国了。
又怎么可能带兵打回东京城,将周熤赶下皇位。
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周熤自己作死所致。
许忻忻脸色一片惨白,蹬蹬后退几步。
其实她早已后悔,如果当初她劝阻了周熤,没准现在她还是大魏的皇后。
如何会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她注视着苏牧,咬牙道:“那你也不应该设计杀他。”
苏牧摇了下头,“朕没有想过杀他,他死与不死,朕根本不关心。”
望着男人清澈的目光,许忻忻一阵怔然,很快又恨恨地道:“即便如此,他也是因你而死。”
苏牧道:“你也算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他迟早都会死,区别只在于怎么死而已。你和周乾还活着,足以说明朕的仁慈,望你们好自为之。”
此时殷良探出头,望着大殿中的两人,愕然一怔。
许皇后怎会来这里?
陛下还跟她说起了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