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上戴着顶貂皮帽子,身上挂着几个银铃铛,飞驰之间,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甚为悦耳。
银铃迎风飘摇,乌云却是仰头望着天空,手中握着柄长弓,弓上有箭,一群排列整齐的大雁正从三人头顶飞过。
乌云的箭矢瞬间飞向雁群,将一只大雁射落下来,稳稳落在苏牧和孟白曼脚下。
乌云坐在马背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苏牧,“我的箭法如何?”
苏牧弯腰捡起大雁,点点头,“很好。”
孟白曼望着惊慌飞走的雁群,心中微微恼怒,张弓搭箭,瞄着天空中唯一留下的孤雁,蓄势待发。
乌云翻身下马。
苏牧将大雁递给她,却见乌云往回一推,“送给你了。”
甚是豪爽。
“嘎、嘎——”
此时孟白曼射出了一箭。
孤雁在天上盘旋几圈,猛地一头扎下来,落在了三人脚下不远处。
苏牧赞道:“白曼好箭法。”
孟白曼脸上一红,羞涩地看向男人,“没,没射中,它怎么自己下来了?”
“噗嗤——”乌云噗嗤一笑,“大雁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如果伴侣死去,另一半也会哀鸣而终。”
苏牧好奇地问:“都会这样?”
乌云乌黑的眸子望着俊美男子,点头:“即使当时不死,后面也会郁郁而终。”
孟白曼眼眶微微一红,咬了咬红唇,弯腰将落雁捡起,将大雁夫妻的尸体摆在一起,瞥了苏牧一眼,自言自语:“大雁尚知投地殉情,人却不如一只鸟......”
苏牧闻言嘴角一扯,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说他太过花心,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还不如一只鸟。
苏牧无语轻叹,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仰头看天,张口吟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嗯?”孟白曼娇躯一颤,美眸望向俊美男子。
情至极处,具是何物,竟至于要生死相许?
他会吗?
乌云望着苏牧,眨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你这句话,说的真好。”
她不懂诗词,但分得清好坏。
这句话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波澜,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孟白曼却猜测,他后面肯定还有词句。
果不其然,俊美男子继续吟道: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乌云侧耳听完,垂下眼睑,轻叹道:“说得,说得人家心中好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