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人自称学生,莫非是有功名之人?
知县闻言面色缓和了几分。
清溪古城始建于秦朝,自梁以来,一直是州、府治所在地,故此县衙与州衙同在一座城内。
清溪知县主管当地民讼事务,睦州知州坐镇清溪主管的是睦州八县的政务。
“你且上前来报上姓名籍贯。”
知县朝苏牧招了下手,同时语气缓和了许多。
“老爷,此人名叫刁弘图,嘉佑五年进士。 ”
嘉佑五年是周缙在位时的年号,距今已有近二十年。
刁弘图五十多岁的年纪,还是一任知县,说明他要么治理地方的能力很一般,要么就是被人打压不得升迁。
殷良如此说,便是在告诉苏牧,刁弘图的为官履历。
苏牧点了下头,迈步上前。
姚文慧回头望了苏牧一眼,又急忙低下了头。
苏牧望着崔暨,笑道:“崔兄,你我又见面了。”
崔暨嘴角抽了抽,挤出个大无语表情。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自从认识这位柳兄弟,他就开始走霉运,心里别提多苦逼了。
刁弘图冷声问道:“堂下之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苏牧微微一抱拳:“湖州柳永,曾获得乡试录员。”
大魏的乡试相当于明朝的举人试,虽然不能直接做官,却也是在朝廷挂了号的生员,有上堂不拜的权力。
“哦!”刁弘图摆手道:“你既是生员,本县便许你不拜。适才听你所言,是不认可刘二狗的指认?”
“那本就是子午须有的事,学生当然不认可。”
苏牧上前几步,眼角余光瞥了姚文慧一眼。
姚文慧感受到男人目光,无端地将头压低了几分。
显然她是在为昨晚勾引男人的事而羞于见人。
刁弘图皱眉思忖片刻,问道:“刘二狗,你作何言?”
“大人明鉴,小人所说乃亲眼所见,这等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之人,请大人依律惩戒他们。”刘二狗扫了苏牧、崔暨、姚文慧三人一眼,信心满满地说:“尤其是这个姓崔的,可是当场被我们堵在了许家院中。”
“知县大人,民女之前已经讲过了,他们途径我家门前时生了病,民女这才让其进入家中修养,崔暨天黑时便离开了,仅有柳公子在家中过夜,试问一个有病在身之人,如何与民女私通?”
姚文慧知道让男人进门的事百口莫辩,于是另辟蹊径,试图以苏牧有病在身,无法身体力行为由,驳斥刘二狗的诬告。
“青牛村小人成群,不少人觊觎民女美色,民女若非有坚贞不渝之心,又何至于在村子里寡居五年啊!”
说着抬头望了苏牧一眼。
苏牧回了她个微笑,似是在说:你有坚贞不渝之心,真的么?
见他如此,姚文慧脸色腾的一红,急忙低下头。
刁弘图看看堂下四人,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