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作人员进来问想好了没有,何琳父亲说:“我一直在想,但是自己没有做违法违规的事情。”
“那你就继续想。”工作人员撂下这句就又走了。
何琳父亲坐在那里开始闭目冥想。
到了晚上,他刚要准备睡下,进来了两名工作人员,其中一人问道:
“想的怎么样了?”
“想好了,我确实没有做过违法违规的事情。”
“怎么还这么嘴硬,你觉得我们是平白无故地叫你来吗?”
“我没有嘴硬,我是确实没有想出自己曾经做过的违法违规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们就给你缩小一下范围,你在任建设局局长期间和一些商人进行了一些利益交换,你可以从这个方面开始想。”
何琳父亲点了点,便进入了沉思状。
两个工作人员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过了半个小时,何琳父亲开口道:“我当建设局局长期间确实同一些商人,特别是房地产开发商有过接触,我确实是吃过他们请的饭,收过他们送的一些礼品,但是从来没有收过钱。”
“礼品?都有些什么礼品?”
“就是些酒和茶叶之类的。”
“没有收过购物卡吗?”
“没有!”
“没有?”一名工作人员反问道,“一个局长没有收过购物卡?这不可能吧!”
“我是一个局长,但我确实没有收购购物卡,领导干部不得收购物卡,这是明文规定,我不可能明知故犯。”
工作人员笑着摇了摇头:“你要真是个清官,就不到这里来了。”
“我不敢说自己是清官,但我确实没有做过违反党纪国法的事情。”
“你既然这么坚持,我们也明确告诉你,我们是在掌握了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才请你过来的,现在你主动坦白主动交代,我们可以认定你配合工作态度好,如果你一味地抵抗审查,将不利用后期的量刑。两条路,你自己选,好好想想吧!”
这一夜,何琳父亲在强光照射下一夜未眠。
第二天,又换了两名工作人员,按照昨天的套路又审了一遍。
何琳父亲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当天晚上,强光照射下,他又是一夜未合眼。
连续这样进行三四天,何琳父亲的精神状态下降了很多,他开始有些崩溃了:
“你们这是在刑讯逼供!”
“我们没有刑讯逼供,你可以投诉我们,到医院检查不会出现任何伤情,我们既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这是让你配合工作,好好反省。”
何琳父亲无语了,看来之前听说的那些“不疼不痒但非常难受的”手段都是真实存在的。
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里,墙壁、桌椅、床铺都经过了厚厚的软包,目的是防止被审查人员精神崩溃后自寻短见。
何琳父亲倒是没想过自寻短见,但是却想过以自残的方式来示威。
但,眼下这种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