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夜只是看着他，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顾清辞扭过头，不再去看沈南夜。

沈南夜知道他现在不愿意看见自己，转身离开，但是他没有走远，只是在外面等着。

“我知道是你让他这么做的，”顾清辞蜷缩在墓碑旁，“你还是把我当成当年那个一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孩子，以为只要有人陪着我，我就还能继续走下去。

“可是不是这样的大白……我是因为有你才能坚持下去、以前我总觉得你能醒，后来你真的醒了，我又觉得你能一直陪着我。

你要我等你半年，我可以等，十年我都等了，半年好像也不算什么。”

顾清辞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可是那天，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变了，他真的学得很像，可我还是听出来了，电话那头不是你。

“后来的每一通电话，我都希望是你，但事与愿违，再后来，你终于要回来了，我还抱着侥幸，可是……”顾清辞压抑着自己的哭腔，把头埋在胳膊里，“我真的希望这些都是一场梦，等我醒了你还在我身边。”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顾清辞的哭声，在这空旷的墓园内，连风都在哀鸣。

顾清辞把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闭上了眼，照片上沈秋白温柔的笑意似乎穿透了屏障，满含爱意的眼神落在了顾清辞的脸上。

空无一人的墓园，顾清辞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黑色的衣服几乎与墓碑融为一体，鲜艳的红玫瑰在寒风中微微摇晃着，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大白，今年冬天好冷啊……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