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要他做我的伴读，我怕他觉得宫里拘谨，就没答应，只是时不时的溜出宫去看他，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贪玩，也不拘去哪，走到哪就算哪，有时候带着岚儿，这丫头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为了这是还被顾丞相训斥了好几次。”

顾清衍静静的听着，关于他父亲和皇帝的往事，他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知情。

他只是听老人说起，皇帝与父亲私交甚好，两人又时常带着当初的顾家二小姐顾岚，也就是当今的皇后一起游玩，许多人都见过那场景，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女子，眼中是谁也羡慕不来的宠溺。

“后来父皇身体不好，那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参与到夺嫡的斗争之中，顾丞相不愿君儿过多的参与到朝堂中来，或多或少的阻拦了我与君儿的来往，后来宫中局势稳定，一日，在去翰林院的路上，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匆忙的君儿。”

那一幕至今刻在皇帝的骨子里，午夜梦回之时也不曾忘却。

也就是那忘不了的一幕，让皇帝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就是那么措不及防，看着那人红着眼看着自己，小声嘟囔的样子，他心中的悸动便再也藏不住。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忙完之后，那人的样子总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看着空了一角的书房，他才惊觉，不是因为出宫建府，换了地方才不适应。

而是因为身边少了个人。

少了那个，只一眼、就能懂你的人。

“后来呢？”

顾清衍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开口询问。

皇帝眼中的深情，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可也正因为如此，顾清衍才觉得无比恶心。

人死了才在这里装作深情款款，做错事了才想着再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