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默然。

她不明白谭承启的感情从何而来，就算他们算得上从小认识，可相处时日并不多，甚至除了幼年时不忌男女的日子里，都没有单独说过什么话。

“谭公子，”她轻声道，“清仪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呢？”

“怎么会不重要？”谭承启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都是无可奈何，就如同今日，你再不喜欢柳香，一样要为了柳家做考虑，可那不重要，清仪，我只要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就够了……”

“我是如何想的，早在成亲前，清风阁楼下，就与谭公子说得一清二楚，”柳清仪转身，淡淡的看着他，“当时清仪如此做想，如今亦然。”

谭承启目光黯淡了下来。

“……既如此，你是打定了主意与萧矜北共进退？”

他低声嗤笑：“为了遵循一张圣旨，如此每天费心思哄着他，顺着他，就是你想要的？”

他语气中的不屑如此明显，柳清仪没回话，顿了半晌，抬步向前走去。

“柳清仪！”谭承启低吼了一声，眼底一片决绝的冷寂之色，“我不在乎从前如何，只看今后，你若是不愿，迟早有一天我能带你走，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以你之能，足够在王府立足，权当萧矜北是个跳板，之后我谭承启必将位极人臣，你今日只需点头，事成之后，我来接你！”

他声音不高，其中的决绝却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柳清仪怔了怔，这才发现她对谭承启那些温文尔雅的印象，也许一直是一个误会。

谭承启隐在袖中的拳头捏紧了几分。

这是他最后一次如此问，那些旧梦了无痕迹，他曾幻想过的今时往后，都压在了此时此刻。

“如今这般走到最后，就是我想要的一生，”柳清仪淡淡道，“谭公子，清仪如今只想有朝一日，能够与夫君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谭承启一瞬屏住了呼吸：“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