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捏了捏掌心。

赵碧彤看似镇定，实际上早已六神无主，王爷和萧矜北都不在，此刻能拿主意的，只有她自己。

“召集所有家将守在门口，”柳清仪听到自己的声音，尽力维持着平静，“王府所有门一律落锁，任何人不得出入，王爷绝不会通敌，这其中多少龃龉现在还说不清楚。”

王伯跟着老将一起进来的，闻言立刻应了前去安排。

“这位将军请起，”柳清仪伸手把地上的老将扶了起来，“一路奔波，辛苦将军，还请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子。”

老将被她的镇定感染，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静坐片刻，突然泪流满面。

“王爷……”他颤抖的手拿不住杯子，泣不成声，“王爷定是被奸人所害，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边境的每一寸土，都是王爷踏足过的，那里的界碑，都是王爷带人亲自加固，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把此事诬陷在王爷身上……”

赵碧彤身子晃了晃。

她刚开始还不相信此事，直到这人的眼泪和悲怆带来了实感，她撑着柳清仪的手一直在抖，再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怎么回事……”赵碧彤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已经打退了敌人，他给我来信，说不日就会启程，去西南支援阿北……”

老将老泪纵横：“不错……是这样的不错，可谁知王爷那日深夜，带了几个人出去就再未回来，第二日梁军攻入，我们四处寻找，没想到找到的是王爷尸首……”

赵碧彤再也撑不住，膝盖一软倒了下去。

“母亲！”

“王妃！”老将赶忙跑过来扶住了她。

“……没事，”赵碧彤闭了闭眼，“他的尸体，是你亲眼看到的？带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