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弋那日去对岸，遇上了纽丘国海寇后，禹城就开始每日在江上巡逻。

“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柳善见最近山中没有海寇前来骚扰，抓紧时间下山，上禹城看看。

“对，那天海寇一路跟着秦伯父的船，被覆灭后，好像就格外的安静了。”韩盛眠说着看向秦樾，“是吧？”

秦樾思索了一下，“这么一说，还真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柳善好奇地问道。

秦樾故意从柳善手下夺食，“十一天前。”

“还真是，山里也有十一天没有海寇入山了。”柳善一边说着，一边抽空盯着秦樾的动作。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韩盛野用手作扇，给热水降温。

“确实。”秦斯衍坐在韩盛眠身侧，手里剥着核桃，“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樾听着，赞同地点了点头，“柳寨主，你们山里有什么安排？”

“最近和之前相比加强了巡逻，别说，我们都想一块去了，不知道这群兔崽子在憋着什么坏，不得不防啊。”

秦樾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不论怎样，我们都不能输。”

韩盛野身前的杯子，已经递给了秦樾，手指在杯沿摩挲着，“你们寨里……”

秦樾的话音戛然而止，本想说，柳夜寨里的老弱妇孺可以安排到禹城，可禹城就一定安全吗？

“寨里什么？”柳善听秦樾欲言又止，下意识追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老弱妇孺是不是得另行安排。”秦樾看向韩盛眠，“眠眠姐姐，你以为如何？”

韩盛眠闻言，垂眸思索。

众人见状，立即安静，不打扰她的思考。

过会儿，韩盛眠缓缓开口，“另行安排确实可以考虑，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法保证会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听韩盛眠这么一说，柳善明白了秦樾的欲言又止，看向她，“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寨里的人下来吧？”

秦樾眉头轻抬，不置可否。

“下不来的，柳夜寨的第一代人，就是被乱世逼上山的，盛世未曾下山，如今外面更是乱世，不可能下山的。”

“万一，那群海寇又跟你们前二当家那样，放火烧山，怎么办？”

柳善轻轻地摇了摇头，“寨里老人的话，死也要守着寨子，他们受这片山的庇护，绝不会在危难时逃跑。”

又想起什么，向秦樾下巴轻抬扬了一下，“那次前二当家谋反，放火烧山，除了我和我爹，把他引开，可没有其他人离开。”

秦樾听着柳善的话，不由地震惊，人也好，还是其他动物也好，都趋利避害的本能。

柳夜寨的老人，居然选择了共存亡。

不过想想也是，山里灵气逼人，啸云以及两只小狐狸这样的生灵，说不定有不少。

“对啊！”秦樾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来。

除了时刻关注秦樾的韩盛野，皆被她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哆嗦。

柳善没好气道：“四小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这一惊一乍吓唬谁呢？”

“回柳寨主，谁被吓到了就吓谁。”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