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芸越被送进急救室抢救,毛小优伏在墙壁默默流泪。
在她身后的于钦收回抬起的手,掏出纸巾递给她。“优优...”
“嗯!”
她吸吸鼻子转身倚靠在墙上,在昂头时,现出颈部的伤口。
“你脖子...没事?”他心疼问。
毛小优摇头接过纸巾,抬眼时才注意到他眼角的伤,张开的口又渗出血迹,忙用纸巾帮他按住。
“还在流血!”她说。
清冷的指尖碰触到他的皮肤,她梨花带雨的面容,尚存余泪的双眸...
于钦恍然失神,情不自禁抬手轻握她的手。
毛小优一愣抽出手。
“我自己来。”他自觉失态。
“你又救了我!”她轻言。
“别说谢谢!”
她渐哽咽。“对不起!于钦。”
“为什么?”他笑问。
为自己的自私!但她摇头未答。
他也没再追问,背着手静默陪伴。
“是毛心悠害了于钦!”她说。
初见他时,他阳光多语,潇洒嬉闹没有烦恼。
现在的他沉默寡言,学会了蹙眉。
她知道,是因为她!
“爷爷说要感谢你,让他孙子成才!”他笑笑摇头。
毛小优哭地更凶,就像小时的毛心悠般嚎啕大哭。
“我很怕!于钦...没有她我该怎么办?妈...别丢下心悠!”
于钦凝望着她,没有像小时去哄,任由她发泄,他知道她心里的痛。
她哭了许久许久...才逐渐平息。
“想开点!”于钦抬手轻触她的头。“心悠尽力了!”
这时葛萌萌和王阿姨也赶到。
“小优,都是我大意!我这...”王阿姨自责落泪。
“不怨你!”她回。
好人不该被怨,该死的是畜生不如的歹人!
“有没有报警?”葛萌萌问。
毛小优掏出手机,她不想悖逆母亲。
“阿姨担心的也对!”于钦劝道:“张如君想好了找人顶罪,伤不到他还会引来报复!”
她轻抚脖子上的伤口,那两个魔鬼让她犯起恶心。
前车之鉴,她不禁担心他们的视频都拍了些什么。
“你每次及时赶到,华子是你的人吗?”她问。
于钦点点头。“嗯!”
“帮我把视频拿回来。”她说。
“放心!”他回。
急救室的门开了,毛芸越被推了出来。
“妈妈!”毛小优伏在床边呼唤。“妈!”
毛芸越像睡地很沉,一行人随护士将她送回病房。
只剩毛小优拉住医生,站在原地心焦的询问。“主任我妈妈情况怎样?您给我说实话!”
“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主任向她吐露实情。“之前你妈妈再三请求,我才...抱歉!虽然我们积极干预,但病灶已经全身转移,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虽然她已知晓,但从他口中说出,还是让她难以接受。“没有办法了吗?主任,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主任耐心安抚激动的她,这幕他见的太多,等她平静下他才又继续。
“我觉得应该以提高患者生存质量去代替治疗!其实你妈妈每天都在用大量的镇痛剂,时间长了身体对镇痛药物的敏感度会越来越低,到末期她将会非常痛苦!”
“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多一天也好...”她哭地不能自已。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孝心与不舍,对她来说变成了折磨。在不可逆时,让病人舒适、有尊严的离去,还是继续强行干预增加病痛,也是我们的矛盾!你考虑一下。”
主任说完离去,毛小优蹲在地上嘤嘤垂泣。
安置完毛芸越,于钦没找到人,便问葛萌萌。“小优呢?”
“不知道啊!”她回。
他思索了会儿,叮嘱道:“你们在这看着!”
葛萌萌看于钦急匆匆离去,便探身向病房里的王阿姨说:“你看着,我跟他一块去!”
“哦!”王阿姨用温毛巾帮毛芸越擦拭,善良的她自言自语:“哎...可怜人!”
...
话说张如君受惊返家后,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盖着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紧握手机,瞪着猩红的眼一眨不眨。
叮~来了短信,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毛小优被男人从毛芸越面前拖离,她惊恐尖叫着被拖进楼内深处,直到男人扑上去结束。
“啊~”他拽着头发,痛苦低吼。
这时手机又响了,他颤颤巍巍接通。
“视频看到了吗?老大抱歉啊,哥们光顾着爽了,视频都没拍完。”男人龌龊说完,又问:“那个钱...”
“滚!”张如君咆哮。
他们可不是好捏的柿子,男人的语气换上狠冽:“怎么着,张公子想玩这招?当初可没说要拍视频!按谈好的价格打过来,否则别怪哥们不讲情面!”
张如君扔掉电话,眼眶泛起泪花。
他恐惧地埋进枕头,发出声声凄厉低吼。
王兰听说他回来了,便一摇一晃地上来二楼,敲着房门。
“张如君,张如君?”
房内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