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打着电话进到酒吧,一进门他便四处环顾,绕了一圈后到吧台落座。
“张如君,你要敢耍花样,弄死你!”
他泄气地耷拉着脑袋,这已不知是他今日转的第几处那两人有可能混迹的场所。
作为一个从不混社会的正常人,此事又不想被他人所知。
他放下所有的事务,整日游荡。
除了张如君,也只能用四处乱撞来大海捞针。
酒一杯接一杯,烟一根连一根,他已经忘却全越、忘却原有。
她不说,他懂她的苦。
他不言,是怕她更痛。
他固执地认为,只有他亲手惩罚了罪人,才可救赎他们的人生。
在这间酒吧的角落里,坐着与他同样固执的人。
张如清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跟随,他扔掉的每个烟蒂,都从她脚下掠过。
就算是只能躲在角落,远远地望着他的每次皱眉与狂躁。
她仍觉得幸福、值得,甚至是计谋成功的喜悦。
因为,她终于把他从那个女人身边拽走。
张如清的双眸随走向洗手间的身影移动,她收起思绪快速来到吧台,双臂伏在台面。
“麻烦你,给我来瓶那个!”
她优雅地指向酒保身后。
“请稍等!”
在他转身取物时,她伸手向方文的酒杯投入一粒小丸。
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从洗手间折返的男人除了今日的酒特别上头外,并未察觉异样。
接下来的事就是水到渠成。
张如清如愿将昏沉至不知东西的男人扶出酒吧,又走向没几步远的快捷酒店。
虽然这里的环境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但,方便!
以她的纤薄身子,还脚踩高跟鞋,要扶稳这么个伟岸的身躯实属费力。
从酒店一楼坐电梯到七楼房间,那男人不知跌跌撞撞倒地多少回。
也许正因如此,又或是小丸的能量不足,他竟迷迷糊糊地推搡起身边的女人。
不过,最终还是被她拉扯着进了房间。
要说张如清的爱,真像沈家梦所说,卑微到了极点,近乎走火入魔。
他仰在床上扶额呓语。
她站在床边神色紧张。
这可是她朝思暮想,情付十几年的爱人。
一双玉手哆嗦地一粒粒解开他的纽扣,那壮硕的胸膛让她不禁脸红。
这时候,她没时间羞怯。
只见她从方文裤袋里摸出手机,脱掉她的高档小西装,显出白色吊带内搭,肩带一拨露出整个肩膀。
她伏在他身上,将脸颊贴上他的颈窝。
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举起了右手。
咔嚓~
做完这步她竟潸然泪下,扔掉手机抱紧了他诉说爱意。
“方文...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她的红唇来到他的耳畔。“现在我好幸福!”
然而,自从与毛小优表明厌恶香水,他不仅彻底与香氛绝缘,还相当敏感。
所以此刻她身上浓烈的迷人芳香,唤醒了他的鼻子,直冲他的意识。
鼻头一阵痒刺,他开始喷嚏连连,下意识地将压在身上的人推至一旁。
“走开!你...不是我...老婆!”
他翻起身,好像恢复些神智。
“方文!”她再次抱住他祈求。“别走,陪陪我好吗?”
“滚开!”
他甩脱女人,并不在意对方是谁,踉踉跄跄地去找寻出口。
不管张如清如何纠缠、挽留,他大敞衣襟拽开房门,靠那丝有限的清醒歪斜着顺走廊走。
没多会儿,收拾好的女人也追出门,赶忙扶住他。
“别碰我!”他再次甩脱。
“我送你回家,你这样会出事的!”她解释。“到楼下我给你打车好吗?”
这次,他没有拒绝。
...
毛小优近十一点才回来,她双目含泪、失魂落魄地走在方家门前的路上,心脏像被重物连连钝敲般疼痛难耐。
“优优!”
于钦出现在前方。
“嗯?”她慌忙遮掩泪水。“你怎么来了?”
“怎么哭了?”他紧张的追问。“根本没有的事,他是不是不信你的话?”
“我没说!”她回。
“嗯?你为什么不解释?”
她远望着方家的房子摇摇头没说话,还有必要吗?
“把这个拿给他看!”
他将U盘递给她。
“扔了吧,不用了!”她拒绝,继续走。“谢谢,你先走吧,我累了!”
凝望着那落寞的背影,于钦骂咧着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方文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你那才不叫爱!”
看她进了花园,他才恼怒地驾车驶离。
毛小优特地在门口休整好情绪才进门,但迎上的是郭美玉犀利的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