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数次打探,她不仅没见到人,甚至连消息都不知。
这是多好的时机!
情敌没了却不能趁虚而入,这让她急不可耐...
毛心悠回到病房,才推开门,在窗边面对阳光挺拔站立的男人映入眼帘。
方家父母欣慰地冲她点头。
她惊喜万分,抬步向那背影走去。
方文终于下来病床,这几步的距离,他一定是鼓足勇气,在黑暗中摸索走来。
只要他昂起头,那伟岸风度的气势便回来了。
她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手扶窗台凝望着他的侧脸。
他的喉结随吞吐上下移动,暖阳照在他脸颊,轻柔的微风带起了他的发。
“天气很好吧?”他问。
“嗯,万里无云!”方庆林趁机开导。“文啊除了视觉,我们还能听到、触到、嗅到,一样可以感知到阳光!”
“儿子...”郭美玉问:“妈问你,真愿意让小优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他沉默了,毛心悠耐心等待。
“不!我...我怕她将来会后悔!”
她笑了,单手托腮认真听着。
“就像我和你爸,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开对方,小优也是这样想!再说,你也听医生说了,复明的机会很大!”
“你妈说的没错!你为小优好,但在她眼里是什么?是抛弃!爸打电话她也不理,肯定是生你的气了!”
他轻垂下巴,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我不去找她,她不会理的,但我...连路都找不到,更翻不了墙!我想让她重新开始,她却要选择千里之外?她就是这么不听话!”
他双手抓着窗台,抓地很紧。
方庆林轻点郭美玉,二人默默走出病房,留下这对儿小夫妻。
毛心悠侧移靠近,让微风稍去她的专属讯息。
他又嗅到了那气味,这一直被他认定为幻觉。
“妈,我总能闻到她!闻到了,我的眼前好像就没那么黑,也不再痛苦。”
他转身循着气味的方向,头部微垂并深嗅。
那张渐近的脸庞虽被蒙住了双眼,毛心悠依然能感受到他深情的凝视。
他想通了,她不需再假装。
她缓缓起胳膊,指尖轻抚他的脸庞。
在触到的那刹他一怔,身体随即猛烈颤抖,双唇与鼻翼亦抖动不已。
“老公,我是你的心悠!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的话我听见了。”
也许太突然,他慌乱地侧脸闪躲。
她不许!贴近他,抱住他的腰。
“别抛弃我和孩子,老公!”
他不出声,只是一味的抗拒。
她双臂变换位置,圈住他的脖子,并将他禁锢在窗台,随他如何推离她都不放手。
“放开,毛心悠!”他无奈怒吼,忽然间哽咽。“不想让你见到我这副样子。”
他放不下她,想去找她。
等她真的出现,他又恐惧。
“你是什么样都是我老公。”
“不不!也许我一辈子都是瞎子,毛心悠你走!”
他很激动,像是发泄。
她怒了,声音盖过他的咆哮。
“是不是非要心悠也看不见才行?如果是这样,方文你等着,我现在就不要我这双眼睛,总之你就是不能丢下我!”
她坚毅说完,放开他转身。
他被这话语惊到,凭感觉将她拉进怀中。
“我不许,你敢!”
她在他胸膛委屈呜咽。
“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说我心狠,你更狠!不要我们便不要,还把我安排给别人,你说你是不是很混?”
他贪恋地将她紧拥,不舍再放开。
“我怕拖累你,怕夺走你的快乐!”
“从我外公死后,心悠就没有快乐,直到遇到方文!你说过外公没来得及给的爱,余生你会补齐,妈妈和外公我们还没安葬,你答应过妈妈对我不离不弃,你怎能食言?”她凶巴巴质问:“方文,说你做错没有?”
他笑了,他方文只有在她面前知错认错。
“错了!方文错了!老公错了!”
“错哪了?”她不饶。
“方文是抛妻弃子的混蛋!”
她埋在颈窝深嗅。
“你的气息是心悠的良药,所以心悠来追你了,缠你了,向你妥协!只想抱你,除了你没人能给心悠幸福,没有人!”
“我也一样!有心悠我才有勇气。”
他们拥地很紧,患难中彼此治愈,双向奔赴。
“爸爸说的对!就算我们都没了眼睛,还可嗅到对方的气息!老公,我们只有拥有彼此,你我才都有希望,心悠不能没有你!”
“对不起!”他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心悠这么乖,老公不舍得!没有你,方文的话痨、贫嘴、厚脸皮该给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