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产后,方文再没来过。
她想,他一定是对她的行径唾弃厌恶,才会不屑与她理论。
或是恨入骨髓,连孩子都不看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纸诉状,双方对簿公堂,从此形同陌路仇敌。
她轻抚颈下的星月猫吊坠,在想他之时,它总是她的慰藉。
可,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想?去念?
连她自己都觉可耻!
“哎!”她连连叹息,愁绪万千。“王阿姨,我爸睡觉了吗?”
“没!你大哥带来一个人,关着门谈事情呢!”
“谁啊?”
“没见过!”王阿姨晾晒着小毛巾嘟囔:“按理说你大哥今天应该没空啊,洛家那么忙!”
“家里忙什么?”她随口问。
“哦...”王阿姨知道多了嘴。“大大小小的事多呢!”
洛敏之吩咐,不可将青平的死讯告知毛心悠,所以她并不知青平已死。
但洛启宇未露面,父亲人前故显病容,她大概也能猜到些。
她听地出王阿姨的敷衍,却并未追问。
这时,大齐进来说:“有位谢小姐来探望。”
她头也没抬,轻声问:“是谢雨欣吗?”
“是的!”
“让她在厅等我!”
她寻了件外套披上。
“王阿姨,帮我抱着他睡,别吓着!”
“啊?”王阿姨虽觉不解,依旧照做。“哦!”
毛心悠一进厅,便热络地张开手臂。
“你怎么来了?好想你!”
许久未见的两个女人欣喜相拥。
“你真可不够意思!这么大事都不跟我说,每次打电话半点消息都不透漏!”
她点头认领谢雨欣的埋怨。
“抱歉,我的错!坐下雨欣!”
“不行,我得先看看娃子!”
“嗨,瞧我,傻了都!”她拉起谢雨欣的手,进到婴儿房。“阿姨抱着睡着了!”
谢雨欣探头,轻抚他粉扑扑的脸颊。
“哎呦,龙生龙,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将来准是招惹桃花的主,真可爱!”
毛心悠微微一笑,问道:“你家的小家伙会走路了吧?”
“都快一岁半了还不会走路啊?淘死了,见什么抓什么,两个阿姨带都累到够呛!”
“是吗?好快啊!他的满月酒,好像就在昨天。”
“孩子就这样,愁生不愁养,转眼就长大了!你怎么生完跟没生一样啊?你看完,都胖了一圈!”
“哪有?你还是一样美丽!”她挽上谢雨欣的胳膊。“我们出去聊,好久没见你!”
“约你都不出来,还说想我!”
“事多,一件连一件!”
她们又回到小厅,坐在沙发上继续闲聊。
“听说剖的啊?疼不疼?”谢雨欣问。
“嗯,疼!”
“啊?顺也疼,我还想着剖不疼,下一胎准备剖呢!”
“备孕二胎了?”她笑问。
“你说我苦不苦?”谢雨欣万般无奈。“一个才那么点儿大,家里头就天天催,连齐斌都那样!”
“反正有人带,又不用自己带!”
“你也有人带,难道你就不操心了?一听娃哭不管睡地多死,准起来往他房间跑。”
“也是!”
谢雨欣拉起她的手,再度埋怨。
“还是姐妹,连你怀孕我都不知道,居然就生了!要不是听你弟弟说,我还不知道呢?”
“快别提那家伙!”她表情不悦。“我算看透他了,一点良心没有,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谢雨欣稍稍一愣,收起笑容浮上同情。
“也不能怪他,年纪轻轻地怪可怜!我今天去洛家吊唁,看他伤心地...”
王阿姨听见谢雨欣的话,紧张地抱着孩子就来到客厅。
“诶,谢小姐!别...”
毛心悠十分疑惑,笑容亦消失。
“你说什么?什么去洛家吊唁?”
谢雨欣看这情况,慌忙捂住嘴。
“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阿姨还在那猛摇头,毛心悠瞪她眼,又回头追问:“雨欣,你去我家吊唁谁?”
“是...洛太太的...葬礼!”谢雨欣一脸内疚。“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呢!”
毛心悠腾地站起,披着的外套滑落在地。
“你说青平阿姨...死了?王阿姨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好好的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