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妈,再见!”
目送母亲的车离去,她喜滋滋地钻进了自己的车。
楼上病房内,用了药的张如清陷入沉睡。
孙传贵在床前与卫生间之间来来回回,细心地给她擦拭梳理,直将受害者李香香忽略。
李香香哭完了,抽哒哒起身,跟在手拿毛巾的孙传贵后头。
“你看我的头发,被薅掉一大把,我的脸、脖子!”她娇滴滴又可怜兮兮地抬头。“传贵你看我的脸,好痛啊!”
他站在洗手台前关上水龙,拧干毛巾,这才抬眼望向她。
这一顿好打,李香香确实伤地不轻。
她头发如鸡窝,手指一捋便带下大把头发,鬓角处顶着俩大包,唇眼角淤青,脸颊有五六道抓伤,且道道见红。
简直是惨烈外加狼狈!
“香香,她发病了,不是故意的!”
她跺着脚,缠上他的手臂。“可...我怕!”
“如果怕,你走吧!”
见他并没躲,李香香又靠近了些。
“你不走吗?传贵,她发病的时候,打人又骂人,你...能受地了吗?”
他轻轻抽出手臂,取来紫药水放在洗手台。
“自己擦擦吧!她以为可以出院,突然告诉她走不了,受不了打击才会犯病!平时...你知道,她不这样!”
“呜呜…”她微微啜泣起来。“我不想干了,她犯病太可怕了!”
“要不...香香,再去找份工作吧!”
孙传贵说完拿了毛巾走出洗手间。
没人听她诉屈,她便不费力气,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那惨象让她的冤屈更甚,她把门一关,打开水龙头自语泄愤。
“就是个疯婆子!我什么时候出卖你了?高丽丽不跟你合作又关我什么事?你就是装的,拿我撒气!把我打成这样,孙传贵你还心疼她呢!说我跟他眉来眼去,他长眼了吗?冤死了我,这叫什么事啊!”
...
全越总裁办公室,丁权与几位部门经理站在办公桌依次作着报告。
方文看上去心不在焉,指尖飞快地敲击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方总...”年长的经理提醒。“咱们说完了!”
“啊?哦!”他停手,倚靠在椅上。“丁权留下,其他人去干活!”
“是,方总!”
其他人走后,方文问:“关于恒盛的竞标,技术部准备的怎样?方案出来了吗?”
丁权夹着文件夹,毕恭毕敬地站在桌前。
“方总,根据恒盛智能家用防控系统的研发要求,技术上没难度,问题在于产品外观设计。目前能做到他们所要求的芊薄、隐形的液晶版面只有一家工厂能做到。”
“齐创?”他问。
“没错!”
“张氏的产线呢?”
“我认为张氏产线没问题,主要是技术陈旧,与齐创的研发团队不是一个级别!”
他似自言自语般接道:“但张氏的剽窃技术倒是一流!”
“这也是种好方法!方总,我们可以先由奇创打样,再进行复刻!”
这话让方文的瞳孔一收,探手拿起桌上的烟盒,犀利地望向丁权。
“你认为好吗?”
“拿标准打样,去其他工厂寻求最低报价,行业中这种事也不稀奇!”丁权回道。
方文收回目光,打开烟盒却发现已空。
他抬手一扔,把烟盒扔到了丁权的脚下。
这举动让丁权摸不清老板的心思,思量着缓缓弯腰。
“不用管,阿姨会来打扫!”
方文的语气与表情并未有不悦,丁权暗自松了口气又恭敬站好。
这时,桌上的手机震动,方文起身拿起手机。
“去拿烟,你等会!”
“好的方总!”
他开门向外走,接听来电。“说!”
张如菁在电话里把医院所发生的事概述了遍。
他听着走进套房,取了烟坐到沙发。
“直接说结果!”他不耐烦说。
“如你所料,张如清被老头子软禁逼她交出筹码盘,她破口大骂,就算日后出来,她与工厂也无缘了!”
“嗯,很好!”
“还有个好消息!老头还要出去找张如彬,我就趁机提了授权的事!没想到,他竟一口就答应啦!”
他拿起遥控器,将前方电视屏幕上婴儿房的画面切换成他办公室的监控画面。“这么顺利?”
“是啊!我们刚签完授权书!以后我是张氏名正言顺的董事长了,以后有事直接找我!”
“那你得把授权文书发给我看,就现在!”
“还不信你的搭档吗?我拍给你!”
他挂掉通话,紧盯着屏幕。
监控视角是从办公桌上方俯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右侧插着的U盘闪烁红光。
站在前方的丁权打开文件夹,又摸摸口袋似乎在找什么。片刻后,他走到桌前探身取了笔记本电脑前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此时,画面只剩下他的头顶与摊开的蓝色文件夹。
方文拆开烟盒,抽出支烟点燃,手机短促震动。
他点开张如菁发来的信息,点开图片放大。
也就是这一瞥,方文便发现了这份授权文件暗藏的玄机。
“奇蠢无比的废物!老狐狸,够阴够狠!”
他骂咧着收起手机,起身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