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毒雾喷吐而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祂大闹了足足半个时辰，将整个月神墟毁去大半，最后在某一时刻却突然静止不动。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一道璀璨月华从祂眼眸中亮起，下一刻，姜梦月残破的身影从眼眶中冲出。

于半空中狠狠摔落。

而巴虺也仿佛彻底死去，跟着倒地，巨大的蛇身砸在地上，竟直接砸出一条深不见底的裂谷。

方休走到姜梦月的身边，平静的注视着她。

此时的她已经有些不成人形，整个人像是在硫酸中浸泡过一般，皮肤完全溃烂，头发，眉毛，眼球都融化了，到处是裸露在外的骨骼。

那骨骼也早已变成了紫黑色，看上去十分骇人。

但即便如此，姜梦月的右手指骨之中，依旧死死的攥着一枚黑色的菱形宝石。

她似乎察觉到了方休的到来，用尽全力举起自己残破的手臂，献宝似的摊开手掌，将巴虺神格呈现在方休的面前。

她无声的张了张嘴，曾经娇嫩的嘴唇早已腐烂，只有一排紫黑的牙齿，口腔之中的舌头也没了，空空荡荡。

“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给你取来。”

“嗯。”方休平静的从她手中接过神格，暗暗打量，巴虺神格通体漆黑，里面像是有无尽的毒雾翻涌，通体散发着令人疯狂的禁忌气息。

姜梦月见方休接过神格，手臂再也无力支撑，重重摔落在地，被腐蚀过的骨头十分脆弱，这一摔之下，手臂竟直接断成八节。

她虚弱的声音响起：“方郎，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丑吧？”

“嗯，很丑。”

她无声的笑了笑，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却再也坚持不住了。

而就在她即将死去之时，一道时间之力笼罩了那具残破的身体。

下一秒，姜梦月身上的紫黑色疯狂褪去，白皙如玉的皮肤、眼球、秀发等等不断长出。

仅仅片刻之后，她满血复活了。

姜梦月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有些发愣的眨了眨眼睛，随即猛地起身，一双美眸像是长在了方休身上，里面满是喜极而泣的狂喜。

她喜的不是自己没死，而是还能继续陪伴方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别误会，因为天道姻缘石的缘故，你死了我也会死。”方休平静道。

“嗯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的。”姜梦月一脸窃笑，仿佛看穿了方休就是一个面冷心热，明明舍不得自己死，救活了之后却还不好意思承认的别扭人。

方休虽然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但他也懒得管，直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巴虺神格的身上。

很显然，如果月神代表的是月之大道，那巴虺就是毒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