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寿春城,府上堂内。
“你是说,派去挟持水镜的影卫,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击退,影卫死伤惨重?”瑜天负手道。
跪在身后的影卫首领,低下头颅,满脸惭愧之色。
“那伙人像是被豢养的死士,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回想起那一幕来。
首领不自觉的冷汗直流。
瑜天轻轻叹了口气。
越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
眼下,事情清晰明了许多。
水镜先生不简单,所要图谋的更是非同小可。
要举大军奔袭南阳,捉拿他吗?
这个想法很快消散。
不现实。
一来己方并没有作战准备,贸然出兵,会打乱未来几年部署。
有些太得不偿失。
再者,大军动如风雷,水镜岂能收不到消息,到时恐怕早就人去楼空了。
“传令下去,南阳所有影卫,潜藏暗中,收集水镜的消息。”瑜天缓缓转过身。
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冷然。
“传令后,自行到刑堂领罚。”
赏功罚过。
这件事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首领退去后。
瑜天独自思忖发呆。
他总有一种预感。
司马家窃取朝纲,绝对不是偶然,高平陵之变,更像是长期谋划后的结果。
水镜司马徽,和司马家脱不了关系。
事情貌似越来越有趣了。
“传孔明来。”瑜天说道。
“是。”
侍女缓缓起身离去。
没过多久。
就见诸葛亮急匆匆跑了进来,拱手道:“在下听闻有急事,便急忙赶来了。”
看得出的确很急。
大热的天,额上汗水涔涔直流。
在诸葛亮的认知中,以往主公叫人,大多是有要紧事,或者重要决策。
“别急,坐下喝杯茶。”
额,喝茶?
诸葛亮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是端正地跪坐,敛起心神,困惑的看着瑜天。
“孔明认为水镜司马徽是怎样的人?”瑜天淡淡的问道。
闻言。
诸葛亮一怔。
又是水镜,此前主公好像提出过类似问题。
怎么说,主公看中水镜才华,想要征辟其入府?又或者是,这人哪里得罪主公了?
“水镜先生在荆襄素有名望,主公是打算……”诸葛亮停下,偷偷瞄了一下主公的表情。
杀还是用?
瑜天轻轻摇头,说道:“不必猜测,那水镜确认是敌无疑了。”
接着,把事情始末全盘托出。
当听到水镜有秘密豢养死士时,饶是诸葛亮大心脏,也难免惊讶万分。
对外以隐士形象示人。
自己当初见面时,觉得水镜司马徽德高望重,对晚辈和蔼有加。
没有想到心机城府竟如此之深。
“主公派去的人被发现,他多半有所防备,再想见他可就难上许多了。”诸葛亮面露难色说道。
的确。
死士暴露,司马徽必定心有警觉,想再通过先前手段绑他来,几乎没有可能。
况且论起对水镜了解程度。
自己更是没有半点头绪。
忽然,诸葛亮脑中灵光一闪。
“主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