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人嗓音很轻,仿佛飘落之羽毛,却能够清晰听到。
“先生。”
玄宁再也抑制不住,满脸激动。
自从当年一别,和先生恐有数年未见了。
“咦?”
画堂里传来轻咦声。
短暂沉寂过后。
“是玄盈吧。”
伴随声音,似乎有道人影正欲出来。
“正是弟子。今日弟子与司空,一同拜访先生。”玄宁强压激动,吐气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
那道身影已经出现。
一袭青袍,眉宇间带着和善气息,让人不自觉就会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管宁比瑜天想象中,更加看上去器宇不凡。
“小盈儿,多年未见,样貌变得老夫都快认不出来了。”管宁呵呵笑道。
“先生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玄宁感慨道。
正此时。
一旁等候的马云禄有点等不及了。
“咳咳。”
她故意咳嗽几声。
如此行为,果然引来管宁目光。
依照方才小盈儿说的话……
那么此时站在面前的,应该便是当今司空瑜天了。
果真年少有为。
不到十年时间,平步青云,手握天下大权。
“见过管宁先生。”瑜天淡然行礼说道。
闻言。
“管宁不过乡野村夫,没想到竟会让司空大人亲自登门,实在不应该。”管宁回礼笑道。
目光却是掠过一抹感慨。
近日广陵战事,他多少有些耳闻。
现在看来。
发动战事的原因,多半和面前这位年轻的司空有关。
“这边请。”
管宁在前引路。
瑜天和玄宁跟在后面。
这时他才注意到,除了两名书童为伴外,就再没有其他仆人。
管宁轻声笑道:“人言当今司空雄图霸略,今日见面,果真名不虚传。”
这句话是实话。
所有见到瑜天的人,心里都会感到震惊。
对此。
瑜天没有反驳。
他受得起旁人的任何赞赏。
“对了,方才先生对玄宁的称呼……”瑜天轻声问道。
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错。
“看来好像是老夫多言了。”管宁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多言?
瑜天仍然有些不解。
可管宁不说,他也不好逼问。
况且这些都是小事,回头私底下询问当事人就好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水镜。
“敢问管宁先生可对水镜有什么了解?”瑜天索性开门见山。
这本来就是他来拜访的目的。
“司空问的可是南阳沔水河畔,水镜司马徽?”管宁问道。
可以看见。
他的神色发生了明显变化。
“没错,正是此人,听说先生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
管宁禁不住有些苦笑。
“水镜心机深沉,莫说一段时间,即便是终身在其左右,也未必能洞悉其想法。司空如此大费周折来到这里,想必是意识到水镜是何种人了吧。”
瑜天没有犹豫,直接把所有事如实相告。
包括玄宁被蛊惑,刺杀自己的前因后果。
而管宁在听到这些后。
眉头深深的皱起。
“水镜为逼我出山,居然采用如此卑劣手段。”管宁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