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只距二百米左右,乐春秋突然带我们转换方向。南飞留在原地举火把挥旗诱敌,待追兵到面前时跳马,引爆早就埋好的子母雷,将追兵炸得人仰马翻。
殷将军带兵追上我们,一人两马,马尾绑着树枝扬起沙尘遮天蔽日,看起来声势浩大疑似援军至,我们才安全回来。”
念瑶一边听一边点头:“一己之力拦截追兵还能全身而退,确实了不起。”
袁凤道:“没有全身而退,他被抓了。”
念瑶道:“你们安全回来不管他?太没义气了吧?”
袁凤道:“匹夫之勇和义气是战场上最不需要的东西。”
念瑶一脸难以置信。
袁凤似是觉得过份,解释道:“我和南华劫后余生,走了二十里才发现南飞不在。南飞只带了自愿救援的二百轻骑,回头就是死。殷靖和乐春秋跟我们说,南飞交代过,他自己会回来,让我们不用担心不用管他。”
念瑶道:“你们就真的不担心不管他?”
袁凤道:“我们当然很担心。其实在我和南华出兵之前,南飞就劝我们,说我们初到丰州人心不稳,地形不熟,建议我们半年之内严守不攻,我们没有听劝才酿下大祸。这次我们不敢不听。”
念瑶哦了一声:“他真英明。”
袁凤道:“这事传到卞京,他爹连降三级,由大理寺卿变成翰林院侍讲学士。”
念瑶道:“这事跟南家有什么关系?东阳君上这么昏庸吗?”
袁凤道:“不是的。漠北需要我来守,君上只好迁怒于南家。”
念瑶道:“东阳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非得女孩子守边?”
袁凤忍不住回头,罗安刚好半闭眼睛。南飞昨晚消耗过大,今天又起得早,这会睡得正好。
念瑶道:“你别管他,他是大夫不懂兵法。”
袁凤道:“不是的,我娘原是胡人姓拓跋,归降于东阳后改姓袁。镇北军有不少胡人,若是贸然改派将军,怕镇北军不服管束。”
念瑶道:“切,就是贪生怕死呗。”
袁凤沉默了会,接着道:“那段时间我头发都愁白了,没日没夜的熟悉镇北军,研究地形和巴图,恶补兵书阵法,和南华、一干副将商量战术。
我和南华都等不了半年,一个月后决定主动出击。我在校场刚点完兵,就有士兵来报他回来了。”
袁凤长长呼气,过了这么多年,紧张焦虑依然清晰。她重复道:“一个月后,南飞回来了。他回来了。”
念瑶怀疑道:“他自己回来了?”
袁凤好一会才道:“嗯。”
念瑶不可思议:“巴图没对他做什么?就这么放他回来了?”
巴图没对他做什么?什么意思?
念瑶看她皱眉,自觉失言,赶紧补救:“然后你们就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