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正要回去补眠,突然止步回头道:“九哥,你俩当年是怎么回事?是郡主……”
秦九打断她:“不是她,是我的错。”
念瑶重新走回到秦九面前,上下打量他:“九哥,你这么护她,是真心喜欢她还是?”
秦九苦笑了下:“孩子是我的,未必我认了孩子不认孩子娘。她家世好,带着孩子也能安然无恙。但凡普通家庭,未婚生孩子,不是沉塘就是被赶出来不知流落何处了。”
念瑶眼珠子转了下:“那九哥跟我说说景照山庄的事吧,这总能说吧。”
秦九道:“你想知道什么?”
念瑶道:“景照山庄为什么这么有钱?还有,你爹跟南越先帝……嗯,有渊源?”
秦九瞄了念瑶一眼:“一天天净瞎想。”
念瑶看秦九松动,一把将他按到凳子上坐下:“九哥,你就说说呗,我给你捶肩。”
秦九身子微斜,避开她的拳头:“捶肩就免了,不过也算得上是皇室秘辛,帮主你看……”
念瑶爽快道:“多少钱?你开价。”
秦九正想说五百两,看念瑶那样,狠狠心道:“一千两。”
秦九以为念瑶就算不耍赖,至少也会讨价还价一番。未料念瑶爽快的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荷包,再从里面掏出两张叠起来的银票,拍在桌子上:“给。”
灰尘四起,秦九小心的展开银票,看着很有些年头了:“帮主,哪来的。”
念瑶满不在乎道:“我爹在我成亲前给我的,说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爹说嫁妆都是压箱底的,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动用。现在就是万不得已,可以用了。”
秦九手上的银票立时变得比砖头还沉。
念瑶又加一句:“我连罗安都没舍得给,现在都给九哥了。”
秦九将银票放到念瑶手上:“帮主,嫁妆我可不敢收。”
念瑶反手将银票再次拍到桌子上:“九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商言……”
银票年代已久,哪经得她这么粗鲁的一给一还,碎成了小块块。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过,银票碎片迎风起舞,很快消失了。
念瑶啊了一声惨叫:“我的嫁妆……”
秦九捏起桌面上残留的最后一块小碎屑:“帮主,你还想听什么?”
念瑶双手托着腮帮,看着秦九,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人穷志短,我现在没钱了,当然是九哥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秦九盯着指尖的小碎片:“只要时间足够长,所有的东西都会迎风飘散,比如说银票,再比如说感情……”
时间真是最好的伤药,爱恨情仇不曾忘记,却也不再那么刻骨铭心。心心念念的人,再回首发现不过如此。以为再也不会回去的山庄,终有一天还是走上了归途……
兜兜转转,谁也不曾逃过宿命的安排。秦九弹掉手指的碎片,开始讲述:
景家历代经商,到景照这一代时,景家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开始涉足食盐生意。刚开始景家并没有得到盐引,靠的全是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