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念瑶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想重明岛,想想罗安,想想秦九,再想想安景辰……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天刚蒙蒙亮,春花就过来叫醒她:“夫人,秦公子出事了。”
念瑶揉着额头,含糊不清的问:“秦公子?谁啊?”
侍女道:“秦九秦公子。”
念瑶怔了会,猛的坐起来:“他怎么了?”
昨晚秦九去温香楼喝酒,不知怎的跟个贵公子抢姑娘,闹得不可交打起来了。
贵公子那点花拳绣腿,哪里打得过秦九,被秦九揪着衣领从二楼扔到一楼。贵公子腿摔断,秦九被官府带走。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梁国公连夜去了温香楼,又去了府衙。
念瑶眉头越皱越紧:“谷雨,你确定那个人是秦九?”
谷雨很确定:“是。”
念瑶十分怀疑:“你真的没弄错?九哥,秦九,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犯浑过。
就说他跟倾城郡主,我们外人不清楚实情。但我敢跟你打赌,是九哥有担当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绝不可能是他主动犯错。
九哥根本不好色,就算在大河帮,他都不可能跟人抢青楼姑娘,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犯这种事?”
谷雨陈述事实:“秦公子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
谷雨十分冷静,这种事情说谎也没有意义,那问题出在哪里?
原打算跟秦九去天上人间,现在好了。这世间万事,从来都不会顺顺当当让人称心如意。
念瑶深深叹息,往后靠在椅背上发呆,正对着墙上有幅画。
画上没有任何字迹落款,只有一棵树,树干挺拔,枝叶繁茂,其余皆是留白,孤傲跃然纸上。
念瑶道:”这画是新挂的吗?以前好像没有?“
谷雨顺着念瑶视线看过去:“这幅画是公子上次回卞京画的。”
念瑶走到画前细看,分不清是什么树种,只能看出是乔木。
乔木!南有乔木?罗安想表达什么?
罗安曾经一心向东阳,提起玄芷山都会生气。那次却在东阳和南越局势紧张的情况下去玄芷山,是为解开心结吗?或者是尝试释怀?
罗安去渤海试图寻找许生的生辰帖,想让许生和东阳签三十年和平之约,证明他不希望东阳和南越起冲突。
罗安想要两国和平,眼下来看是不太可能。如果他知晓战争已经开始,不知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