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背上血肉模糊,看得许生内心发紧。他顾不得打斗,抱着海螺跃回到舰船。
燕则誉跟许生对敌,已然耗费了巨大精力。此刻再对念瑶,一时间竟没有半分胜意。
念瑶本身功夫不弱,在河道里尤占优势,长剑劈在水里,水珠四溅如钢珠般打得人生疼。
念瑶已全然忘记这是两国对阵,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薛云帆的荣誉之战,是薛家的荣誉之战。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原本层层叠叠挡在船尾的竹排已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不管前路如何,至少后路已经出来。
薛云帆看形势已稳,纵身过来挡在念瑶面前。他略略拱手,甚是礼貌:“请燕将军赐教。”
念瑶也不执着,重新落在小船上,用脚踢起一根竹篙撑船,随时准备支援。
燕则誉微微转头,这才注意到他已被南越船队团团围住,与东阳船队隔离开来。目之所及的河面全是尸体,惨烈至极。
薛云帆神色肃然,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就在这时,锣声突勿响起,南越船队开始回撤。
鸣金收兵?念瑶和薛云帆齐齐望向中间舰船,升起同一个念头:许生想干什么?
燕则誉趁此机会,长枪在竹排上一撑,人往后跃去。薛云帆想也不想就要追,念瑶一把拉住他:“别追。”
燕则誉踩着士兵们的肩膀,击落追击的利箭,安然落到东阳舰船上。他看着后撤的南越船队,同样没下令追击。
薛云帆和念瑶刚回到舰船上,便有人来报:“王爷下令撤退。”
薛云帆面色沉沉:“他人呢?”
那人指指下面:“在他房间里,军医过去了。那小公子貌似伤得有点重。”
海螺下半身用被子盖得严实,上半身赤裸。他俯趴在床上,从左腰斜到右肩一道伤口,触目惊心。
军医已经处理好伤口,这会正在包扎。海螺哪里受过这种疼,一直嗷嗷喊疼。
念瑶和薛云帆进去时,听到海螺来回喊:“疼死我了……我要疼死了……疼死我了……我要疼死了……”
许生坐在床边,看到他俩进来,回道:“现在知道疼?刚刚干嘛去了?”
海螺不满:“你什么语气态度,我这是帮你打仗?”
许生一点不领情:“是帮我打还是帮二少爷打?”
海螺问:“有什么区别?”
许生道:“区别大了。”
海螺吼道:“大在哪里?”
许生语气更淡:“我老,二少爷年轻。”
许生老薛云帆年轻,跟他帮忙打仗有什么关系?不过海螺算是知道跟许生扯不清楚,干脆将头埋在软枕里哼唧。
军医不明就里,实诚道:“王爷正年轻,可不敢说老。”
薛云帆打量海螺,背部皮肤虽然光滑细嫩,却并不白皙,也没穿肚兜之类。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出胸部平平,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