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轮寒暄后,沈熠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看向玄鹭道:“五师姐,你此次闭关,可是成功突破了吗?”他一直对圣朝的武学颇感兴趣,可遗憾的是,他无法学习圣朝的武学。
“是的,已经突破了。”玄鹭点了点头道:“小师弟,你怎么搞的,怎么就不能习武呢?”
沈熠尴尬地笑了笑,搬出无执真人的名头,笑道:“这可能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才知道了。”
几名道宗弟子听到沈熠主动说起“师父”二字,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又有些欣慰。最终还是老成持重的玄封化解了这种尴尬的氛围,微笑道:“小师弟虽然不会武功,但有我们在你身边,一定会保护你的。五师妹,你也不要太执着于让小师弟习武了,这是强迫不来的事。”
“四师兄说得对。”玄蕴附和道,“小师弟虽然不能习武,但他懂得许多我们都不懂的东西。推己及人,他既然都没强求我们要懂他懂的那些东西,我们又何必强求他也能习武呢。”
“六师姐,你真好!”玄蕴这一番有如绕口令一般的话令沈熠颇为感动。印象中,玄蕴这可是头一次没有那么毒舌地与他说话。这种事情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怎能不令人珍惜呢。
“小师弟,你多想了,六师妹的意思是,你在习武一道上是朽木不可雕也,已经没救了!”玄策这时冷不丁地补了一刀,令沈熠的刚刚温暖起来的心顿时陷入了冰窖。
沈熠当即可怜巴巴地看向玄蕴,意图得到一丝安慰,不聊玄蕴却平静地道:“我不反对!”
“哈哈哈……”玄策顿时笑得直不起腰,还不忘拍着沈熠的肩膀道,“怎么样,小师弟,我没说错吧,六师妹是什么样的人,师兄可比你还了解。她要是能说软话,河水都能往西流。”
赵云溪见到沈熠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立马笑着走上前来,替他解围道:“两位师姐好!”
“弟妹好!你可真好看!”玄鹭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对赵云溪用了一个世俗中人的称呼。
“公主殿下好!”玄蕴依旧是老样子。倒不是说她对赵云溪有意见,而是她一直就这样。
沈熠见赵云溪成功地帮他接过了话茬,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看向姜姝和曾容道:“姝儿,容儿,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路上都还好吗?”刚才在外面时,他没来得及跟两女说话,直到此刻找到机会了,才关心地问道。以前在京都时,芸儿、姜姝和曾容跟在他身边去了不少地方。这三人在名义上虽是他的家奴,但沈熠却从未把她们当成奴婢看。芸儿就不说了,日后在这子爵府里也是有独立院子的人;姜姝是他的贴身护卫,又与道宗的关系匪浅,算起来也是他的师妹;至于曾容,沈熠可是将她当作圣朝第一位女医者培养的。按照圣朝对医者的态度,他自然不能将曾容看成奴婢。否则非但良心上过不去,背后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少爷放心,我们是坐马车过来的,虽然颠簸了些,但没有风吹日晒,什么事都没发生。”姜姝笑道,“对了,少爷,我离京前,夫人、四小姐和那位殿下都给您写了信,我已经交给芸儿了。您待会儿去跟她要就成。不过,您可要小心点,别被这位殿下逮个正着。”
沈熠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强装镇定地道:“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莫要小瞧了人。”
姜姝虽然满脸地不相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尽管她有时候也会像玄蕴那样毒舌地讲话,但还是很好地恪守了身为奴婢的本分,与沈熠小小地开个玩笑当然可以,但绝不会越线半步。
“少爷,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好,要不要奴婢为您请请脉?”曾容施了一礼,关心地道。
“不用了,我身体好着呢!”沈熠道,“你这次过来,京都那边可安排好了,慕容掌柜近来如何,研制的药物可有进展了?医者协会发展的怎么样了,济世堂没遇上什么问题吧?”医者协会与济世堂可是沈熠来到圣朝后在医道方面进行的巨大尝试,其成败直接关系到日后的五国统一之战。而五国之战是沈熠与赵真之间的君子协议,关系到他的生命,可不敢马虎。
“少爷放心,奴婢来的时候,师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药物也已经研制出来了,就等着验证了;医者协会近来又招了一批人,都严格按照您的要求进行的;济世堂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都很顺利。”尽管沈熠一口气稳了许多问题,但曾容都清楚地记住了,不紧不慢地道。
“那就好!”沈熠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看着一屋子的人,沈熠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真好啊,感觉又回到了在梧桐院的时候,他亲近的这些人又一次团聚了,这可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