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您没受伤吧?”隐藏在一旁的家奴急忙跳了出来,焦急地问道。他很早前就转折离恨天的脚步来到了这里,只是离恨天当时在与人说话,他便隐藏了起来。
“无妨!”离恨天淡淡地道。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冰冷的墓碑,痛心又无奈地道:“影秋,对不起,请恕我不能久伴。如今整个轩辕城的事都需要我处理,等我安排好一切之后,我就把城主的位子交给三师弟,然后在这里搭座茅屋,天天陪着你。可是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
与此同时,凤梧宫总坛,副宫主范兴走进了正殿,对坐在上首的凤衍泽道:“启禀宫主,刚刚收到消息,离恨天像是看破了我们的计划,竟用阴阳令将岳凌召去了轩辕城。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泠刀门已经正式与邬家堡断了联系。这样一来,沁阳府肯定是乱不了了。另外,邬家堡已经被轩辕城的皇甫青衣和战奴踏平了,邬寿的人头也被送往轩辕城了。除了趁乱逃走的邬蒙外,其他门人弟子全被诛灭。如今整个泻阳府的江湖势力已经被轩辕城逐步吞灭了,这对于我们的计划很不利,还请宫主及时决断。”
“宫主,不是离恨天看破了您的计划,而是那个邬扬把我们与他们联系的事告诉岳凌了。”这时,另一名副宫主房林提着一柄带血的剑走了进来,沉声道,“属下早就说过,这种小门小派出身的人,行事向来不可靠。根据我们的情报,离恨天是个心思聪慧的人,只要岳凌跟他说了我们与邬家堡联系的事,他自然就能想通其中的关键。更何况凤九玥祖师曾对泠刀门的人下过手,他们对我们只有仇恨。因此,岳凌能做出这样的决策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房副宫主,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凤衍泽怒哼一声,摔了手中的酒杯,脸色阴沉地道,“你杀了邬扬等人的事,本座可以不计较。但若是再敢对先祖不敬,休怪本座不客气。”
听到凤衍泽的话,房林的脸色瞬间涨红,有些后怕地道:“宫主恕罪,在下方才失礼了。”
“罢了,以后莫要再犯这种错误。”凤衍泽沉声道,“邬家堡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本来也没指望这个计划能有多少收获,就先这样吧!不过,邬蒙一定要盯着。听说他带走了向冲的佩剑,这柄剑可是当年的剑门祖师传下来的,对我们也有大用。等拿到东西后就了结了他,原本还指望他能将局面搅浑,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事情远超我之所料,实在是晦气!”
“是,属下明白!”房林急忙道。经过了刚才的事,他对凤衍泽的态度已有了极大转变。
“还有,让你们的人尽快推行我们的新计划。一年之内,我凤梧宫要重新出世,‘问道’道宗。”凤衍泽阴森森地道,“要是这次的计划再失败了,你们就全部留在鹜凤山做肥料吧!”
“是,属下遵命!”范兴、方哲两位副宫主齐声道。对于凤梧宫能重新出世,他们表现得极为激动。不得不承认,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被破窝在鹜凤山这么多年,他们早就腻了。
三日之后的深夜里,离恨天正在灵堂守孝,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出现。对于此人的出现,他像是早就知道了,故而直接问:“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一切顺利,没什么意外!”来人呼吸沉重地道。他名叫皇甫青衣,乃是城主府中身份最神秘的人,素来喜好穿一袭青衣。此刻的他也不例外,只是衣服上面依稀带有一些血迹。
对于皇甫青衣,离恨天保持着该有的尊重和信任。因此,在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不太对时,离恨天急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他,眉头紧蹙道:“你受伤了?邬家堡怎么有人能伤得了你?”
“无妨,都是皮肉伤。”皇甫青衣道,“邬家堡的事都很顺利,邬寿的人头也带回来了。但是,派出去追踪邬蒙的人都死了。我和战奴都仔细地查看过了现场,并没有多少打斗痕迹。以我们对邬蒙的了解,他绝对没有这种身手,应该是另有高手所为。”
“师父的佩剑呢?”离恨天并不在意邬蒙的下落和生死,而是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没找到,应该是被他趁乱带走了。”皇甫青衣摇摇头道,“对了,离开邬家堡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剑术高手,此人剑法极其精妙,我这一身的外伤就是拜他所赐。只是此人战斗经验不足,内息也不稳定,我与他过了十来招,卖了个破绽就带着邬寿的人头回来了。战奴在清理邬家堡的宝藏,过两天才能回来;信奴则选泽继续追查邬蒙的消息了,没有跟我回来。”
“信奴还有其他事要办,你就不用管他了!”离恨天沉吟道,“不过,对于你刚才所说的剑术高手,我还是挺感兴趣的!你还不知道吧,信奴先前回来报信时也遇上了一个轻功与他不相上下之人。他的轻功如何,你比我更清楚。看起来,如今的江湖倒是有些意思。算了,这些事情先不说了,你要是没什么其他要紧的事,就先回去歇着吧,这一趟麻烦你了!”
“确实还有一件事,你需要注意。”皇甫青衣低声道,“回来的时候,我路过一个镇子意外发现了数具全身干枯的死尸,像是被人吸干了血液一样。我仔细查看了那些尸体,发现他们的脖颈上都有两排很明显的齿痕。这种杀人手法,极像传闻中的凤梧宫吸食人血的邪功。”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出世了!”离恨天沉声道,“也好,我还怕他们一直躲着不出来呢,这样倒节省了我们一些力气,不用跑到那种深山老林里去找他们报仇雪恨!”
“你心里有数就好。”皇甫青衣毫不在意地道。说罢,他走到向冲的牌位前,将邬寿的人头放在供桌上,上了一炷香,烧了些纸钱,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转身离开。